部队继续行军,两个步兵团行进速度快,已经远远的走到了前面,高炮团的两个营因为有重武器,行军速度相对缓慢,和野战医院的人走到了后面。
一路上,联合的飞机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大家提心吊胆,生怕炸弹落下来。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都习以为常了,开玩笑说是美国鬼子夹道欢迎人民志愿军战士呢。
说归说,大家还是不敢在路上走,尽量走路边的小树林子。枝叶茂密的黄杨树林,隐蔽性极好。
天黑时,树林子里看不清路,大家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清秀干净的女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却没有人喊一声累。
连续的长途跋涉,大家棉衣都快湿透了。朝鲜三四月份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有些冷,冷风吹来,身上凉凉的很不舒服。
晚上九点的时候,队伍停下来休息。为了躲避敌机,大家躲在树林里休息。
大家还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点水,早已是又渴又饿。孟大爷给大家发了压缩饼干,大家就着凉水吃起来。
“老孟,你辛苦了,坐下歇会吧”常院长招呼孟大爷坐下来。
孟大爷五十多岁的人了,背着背包跟着年轻人一起行军,另外两个炊事兵更辛苦,不但要背着行李,还要背着锅。
这时,有女兵要去方便。野战医院三四十个医务人员,有一半是女兵,一二十个人集体行动,往林子深处走。
等大家方便好,结伴往回走,张依一和姚大姐走在后面,关心的问道“姚大姐,你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没事的,我这一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马车上的。依一,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子宫可保不住了。还有你那两包红糖,帮了我不少忙。”姚大姐感激的说。
“咱们是战友,说什么客气话,我带了红糖,就是给大家喝的。”
“依一,你说这美国鬼子也太缺德了,怎么能把病毒啊”姚大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她一脚崴到了小坑里,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
张依一下意识的就去拉姚大姐,谁知她手劲太大,一下就将人扯了过来,姚大姐整个身体朝着她砸了过去。
就听扑通一声响,张依一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姚大姐的身体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唉吆”腰部的疼痛,远不及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张依一忍不住唉吆了一声。
“依一,你怎么了”姚大姐赶紧爬起来,伸手就要拉张依一起来。
“别动,我的脚崴到坑里了。”张依一坐在地上,搬起自己崴伤的右脚,想看看扭伤程度。她轻轻捏了下脚踝,顿时疼得“嘶”了一声。她忍着疼痛又捏了捏,还好,骨头没事。
“依一,你还能走吗够怪我不小心”姚大姐自责的说。
“我没事的,应该是扭伤了脚。”张依一扶着姚大姐站起来,右脚不敢用力,一瘸一拐的往前挪步,每走一步,右脚踝就钻心的疼。
走在前面的崔玉婉和蓝灵听到了唉吆声,过来接替了姚大姐,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姚大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我们扶着依一就行了。”
张依一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蓝灵和崔玉婉身上,右脚悬着不用落地,慢悠悠的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大家都很着急,生怕影响了行军进度。
常院长更是发愁,他拿了一条毛巾,用凉水打湿,缠在了张依一的脚踝处冷敷“依一,你还能走吗”
“都怪我不小心踩进了坑里,依一是为了拉我才摔倒的。”姚大姐眼看着就要急哭了。
“我可以走,姚大姐,真的不怪你,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要真怪,就怪美帝国主义。”张依一安慰姚大姐。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安慰她。
站在张依一不远处的崔玉婉,和蓝灵唐小玲几个人小声说了句什么,就匆匆离开了,朝树林那头去了。
“依一姑娘,你等一下,我给你做个拐棍。”孟大爷从炊事员小杨的背篓里拿出一把菜刀出来,走到一颗黄杨树前,几下就砍下来一根比大拇指还要粗的树枝。
孟大爷举着菜刀咔嚓咔嚓砍起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简易的拐棍就初具模型了。接着,他又修整了一下,抹去了毛刺,让拐棍用起来舒服些。
“依一,试试看,看看怎么样”孟大爷将拐棍递给了张依一。
“谢谢孟大爷”张依一接过拐棍拭了拭,觉得还不错,可以减少她右脚用力。
“歇好了,大家就赶路吧,争取在上半夜赶到开城,到了地方,大家好好洗洗,吃一顿热乎饭。”常院长的话,让大家精神一振,恨不能立刻启程赶到地方。
张依一的背包被常院长接了过去,她站起身,拄着拐棍迈了下步子,右脚还是很疼,不敢落地。可她实在不好意思拖大家后退,只能咬牙坚持。
结果,她呲牙咧嘴的刚走了两部,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远远的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