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非从军区回来的第二天,白燕就离开了高炮团。医院给出的说法是,白燕提前退伍了。
至于她故意撕掉病历陷害张依一的事,因为她死活不承认是她撕了,医院也没办法审她。毕竟,还有那位伯父照应着她呢。
白燕被上级勒令退伍,也是刘恪非找到了那位主任,深谈了两个多小时的结果。
“喂,刘恪非,你跟那位主任说什么了,他居然让白燕提前退伍了”张依一从一堆礼物中抬起头,笑盈盈地问。
“我把白燕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起初他还不相信,说白燕乖巧懂事,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说,我愿意用我帽子上的红色五角星担保,所说句句属实。我还告诉他,绝不会跟白燕处对象。”
“那他没再说什么”张依一追问道。
“他还能说什么,放心吧,他是军人,也有血性和理性,他是顾及老上级的情分,毕竟老上级已经不在了。何况,他也是被白燕欺骗了,不知道白燕会这么丧心病狂。”
张依一哼了一声“但愿她以后不要再从事护理工作,免得再祸害别人”
“你别管白燕了,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喜欢吗”刘恪非拿起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递给张依一。
“你觉得我的脸需要擦粉吗”张依一傲娇地斜睨着刘恪非。
不管是真正的张依一,还是现在的张依一,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皮肤,别人擦粉是为了变白,她擦粉反倒是把皮肤弄黑了。
“这不是用了增加体香和爽身用的吗”刘恪非打开盒子闻了闻,小声嘀咕了一句“挺好闻的啊”
张依一忍不住想扶额,直男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好多都不能用,你花钱这样大手大脚,以后咱们结婚了怎么办”张依一扒拉着一堆精致好看的盒子,脱口而出。
刘恪非眼睛一亮,像是被那句咱们结婚愉悦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买,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像是怕张依一不相信,刘恪非弯下腰,从床下翻出一个小铁皮箱子,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
张依一看着他打开箱子,又看着他将上面的红绸一层层剥开。褪去红绸,里面的东西,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大大小小十几根金条,黄橙橙地闪着金光。
“天哪金”张依一立刻捂住了嘴巴,接着就见她蹭地一下站起身,紧走两步,打开了房门,警惕地朝四周看看,见左右没人,这才关上门,手捂着胸口大声地喘着粗气。
“你发财了”张依一吃惊地问。
刘恪非压住唇角上扬的笑意,她这两眼放光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充有钱人呢,让他跟着她混。结果,一看到这些金条,眼都直了。
“不对,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你可不能贪污,不能以权谋私”张依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新中国成立,严查贪污犯罪,再过半年多,就会发生震惊全国的刘青山张子善案件。
“你想哪去了这是我父母让余毅带给我的,他们怕我过得清苦,让我改善生活的。”刘恪非无奈地看着张依一,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无奈之余,他又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别的姑娘一看到这些金条,除了高兴震惊,哪能想到他是不是贪污了
不过,她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不能贪污,不能以权谋私,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古人说得好,妻贤夫祸少。他娶了她,一定会幸福的。
“三根小黄鱼就能在首都买套四合院了,要不你在首都买套四合院再在香江置办套房产,剩下的存入瑞士银行”张依一盯着那十几根金条,颇有些头疼。
这年头有钱不见得就是好事,等到en革,这些东西能要人的命。
“依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刘恪非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张依一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又是让你爸处理店铺,又是不让他往工厂里投钱,还让他在外地买房产,把钱存进瑞士银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的没错,以前打土豪分田地,接下来就是资本家了。”张依一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这些金条放在身边,就跟定时炸弹一样,想捐都不敢捐。这要是捐出去了,以后少不了要被造反派做文章。
“好,听你的,等余毅暑假过来,我交给他办。”刘恪非浅笑着答应了。
刘恪非敏锐地感觉到,张依一反常的地方是越来越多了。她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是怎么知道各地的房产价格,以及瑞士银行的严谨安全
但他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答应下来。
有些事不能深究,他只知道她不是坏人,她善良美好,爱他,这些就够了。
如果深究下来,她身上流露出不同寻常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在她有意接近他的时候,他调查过她。在来彭城之前,她确实没有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