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认认真真地刷起了牙,然后整理好一切后,就挽着唐佑安的手臂,蹦蹦跳跳地一块儿出了门去。
有时候,唐佑安都在怀疑,宋溪辞是不是就算活一百多岁,也是这样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般,富有活力,青春四射。不过,她喜欢。
五月下旬,气温已经变得炎热许多了。尽管温华市的气温不算高,但也有二三十度,在这样的天气下,穿着层层叠叠的古装服饰拍戏别说打戏了,就算是寻常的戏份,也是热死人不偿命的。
室内还好,室外就惨了,扇子什么的,也压根儿没什么用,扇着都是一股子的热风,工作人员们都汗流浃背的,每到午后,就感觉足有千斤重,累得不行。
不过好在拍摄也是进入了一个最后的高潮之中,待这里拍完后,就真的拍完了。大战之下,萧玉君最终命丧风琉月手中,香消玉陨。
可原本,萧玉君的胜算是更大的,因为萧玉君天生神力深厚,但是,萧玉君却没有用尽全力,于是,没有抵挡住风琉月的攻击。
广清宫漫天冰霜之下,风琉月抱着萧玉君,问她为何收敛招式。
萧玉君答道“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爱的人,安稳。”
风琉月才明白,原来萧玉君心里是有自己的,原来萧玉君一直让着自己,原来真正不懂情,真正薄情寡义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即便自己伤了她一次又一次,但在生死之际,萧玉君却还是选择了舍弃自我,护她周全,不禁引人嗟叹。
原本广清宫处,她俩总是相聚一处,弹琴品酒,写字画画,她听她讲凡间轶事,她听她讲仙人们嗤之以鼻的爱恨纠葛,而如今,却只剩了她一人。
广清宫里寒烟袅袅,白纱翻飞,失去了的,是她的情和欲,留下了的,是无尽的孤独。
看着最后唐佑安一身白衣站在广清宫之中,宋溪辞双手缓缓地交叠在身前,眉心稍拧着,有泪莫名地从眼角处滑落了下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掉泪,大约是被眼前场景给感染到了吧。
助理见状,急忙递了一张纸巾给宋溪辞。
宋溪辞将纸巾接过去后,轻轻按压在眼睑下,擦掉眼泪。
“小唐老师演技好好,进步也真的是好大哦,眼里装满了戏,看着确实让人难过”助理在旁边感叹着。
宋溪辞闻言,点点头,又抬起眼来,发出一丝悠悠轻叹。
终于,在当天下午四点半,唐佑安和宋溪辞杀青了。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出了事有所耽搁,应该会更早完成的。不过,好在后期也没怎么拖拉。
杀青后,大伙儿都聚一起纷纷击着掌,甚至有人开心得翻了个空翻,然后又扯扯小背心,擦擦汗搬设备,可以说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了。
这时,宋溪辞嘘出一口气,叹了一声“真好。”
“嗯”唐佑安笑容清冽,“拍完了松了口气”
“有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宋溪辞蹙了蹙眉头,“怎么说呢”
“怎么说”
“总觉得就像是一切都发生过一样。”宋溪辞轻声道。
大概是因为饰演萧玉君这个角色太久了,不知不觉间,宋溪辞身上也沾染上了些许萧玉君的影子,时不时就爱用手指挽弄一下头发,眼神也是如水一般。
而唐佑安,原本正看着开心笑着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们,结果在听到宋溪辞的话后,就又微微则侧头看向了宋溪辞。
“你说的是,这收工的场景吗”唐佑安问。
可是,宋溪辞思考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
“那是”
“就故事的最后,总觉得像是发生过一样,你说神奇不神奇”宋溪辞想了想,又放下手,望向远方,“而且,更神奇的是,我演其他妖艳角色都不行,就唯独演这个那么顺畅。真是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没出戏。”
尽管这个故事只是基于欧阳度某一天做的一个梦而展开编排的,宋溪辞并没有经历过。
闻言,唐佑安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只见宋溪辞说完后,双唇轻轻地抿了起来,眼神之中不经意间,好像携带了几分忧伤,眼眶也隐隐约约地泛起了红来。
唐佑安垂眸看着她挽动发梢的那素净手指,目光又一点点游移到她的脸上,也莫名地伤感了起来。
“还很奇怪的是,原本一直想要拿奖来着,急于拿来用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但现在却不那么着急了,”宋溪辞蹙了蹙眉,“完了,我难道真的恋爱脑,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唐佑安听完后,笑了“哪里奖杯是个死物,人们的口碑才是最重要的。想要拿奖,是正常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得到肯定。但是心态平和更是好的,能做到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肯定自己就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倒觉得是成长了。”
宋溪辞听完后,笑了,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了句“走啦,换衣服参加杀青宴去”
之后,宋溪辞便一个娇俏转身,往更衣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