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是什么人没他父皇在他就是只无法无天的小恶霸,两个小太监算什么他径自迈出了门,小太监要拦,他就直接撞过去,“父皇也没说让本殿下一直关着,你们去干点别的。”
说完就跑。
侍卫没接着看管任务,对此视而不见,两个小太监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小公子跑远的背影。
“完了,又要挨削了。”
胡亥本是头也不回跑出父皇寝宫的,刚跑出门,就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里面,他想起小皇妹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胡亥想起小皇妹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哭得可怜的样子,那颗暴躁的少年微微有些心虚。
抓了抓头发,少年跺跺脚又转身向里面跑。
临近殿前,胡亥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父皇有在里面吗
他现在进去会不会让父皇当场逮个正着就跟先生说的那什么一样自投罗网
少年鬼鬼祟祟趴在门上,始终迈不动脚,有位守门的太监看不过眼了,问“小公子您这是为何”
少年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悦,但人在这不问白不问,便说“皇上呢”
小太监想这也没说不好说的,便说在洗澡呢,“刚才大公子来过了,这会儿在里面照看小公主,陛下淋了雨眼下正在沐浴。”
胡亥一听眼睛都亮了,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就往内殿跑。
父皇不在可就太好了
皇兄在太好了
这简直是双重保障,有大哥在,哪怕不巧碰上父皇了,也有大哥帮忙说情,他只要抱大腿就行了。
他也不多待,看一眼小皇妹就走。
扶苏惯是有耐心,哪怕殿内空荡荡身边只有一只睡着的小团子也不觉无聊,他时而与皇妹说说话,说我是你兄长扶苏,时而想起幼时学过的启蒙读物,与皇妹念上几句,如此时间过得并不慢,还没说上几句呢,就哒哒跑进来一个人。
少年穿着太监服,外袍不翼而飞,头发乱糟糟跟个鸟窝似的,那张脸东一块西一块,挂着可疑污渍。
他眼角微抽,让胡亥轻点声,“小皇妹喝了药正睡着,你安分些。”
少年见到大哥悲从中来,一时也忘记自己是来看小皇妹的了,跑过来跪地上抱着大哥的腿哭,“大哥,胡亥命太苦了,父皇一定不是亲生父皇”
“大哥你知道父皇是怎么对我的吗”
少年撸起袖子,指着手腕上的痕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换作平时扶苏兴许会耐心听到最后,然后摸摸幼弟的狗头,顺便给句安慰,但今日他肃了脸,问“你掐了小皇妹”
胡亥声音顿住,下意识看向床上的那一小团,他心里一虚,“是、是吧”
少年承认了却还有些委屈,补充道“我不知道皇妹的脸嫩,不、不是故意的。”
他仰头发誓,“我第一次没经验嘛,等下次,下次就不会了。”
如玉珠滚盘般清润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还有下次”
少年立马摇头,“不、不掐了,我下次不掐了。”他低头偷偷嘀咕,“我才不傻。”
掐脸什么的容易留下痕迹叫父皇发现,他下次不掐了,君子动嘴不动手。
扶苏能不知道这厮在想什么他弹了弹少年额头,“以后不许欺负皇妹,她还小,经不起你折腾。”
少年点了头不知听没听进去,被抓回来之后的事他万事不知,便向大哥打听,问父皇什么个态度,问皇妹怎么一直在睡觉
扶苏道“小皇妹被你一折腾着了凉受了惊吓,发烧了。”
少年从前也发过烧,知道那滋味不大好受,本就心虚这会儿更虚了,拽着大哥的袖子,“那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扶苏故意吓他,“太医说兴许会烧成傻子。”
“喝药呢喝药没用”胡亥想起自己的一个同窗,家中的弟弟也是发烧烧成了傻子,听说七八岁大了还不会认人,不识字不会说话,说来说去就那几个字,还会流口水,总之受了不少人嘲笑,他那同窗就整天撸起袖子打那些嘲笑他弟弟的人,日子过得很是暴躁。
他心里一沉,脸上表情也带了出来,仿佛天崩地裂一样,“皇妹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哪样”
“说话说不清楚,不认得父皇,不认得大哥也不认得我”
最要紧的是要是被很多人嘲笑怎么办
胡亥这一刻在想他一个人能不能打得过很多人
早知道骑射课上得认真点了。
短短几句话功夫少年让自己吓成了个傻子,拽着大哥的袖子紧紧不放开,“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扶苏大哥不说话,大哥继续给你讲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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