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招手让她们远离寝舍。屋中,关幼萱费了很大力气,忙了一身香汗,才给原霁上完药。
去烧痕的药也罢,那治疤痕的药是蒋墨送来的。据说这药效果极好,唯一不好的,便是敷完药后会让人神anj智昏昏沉沉,昏睡过去。如原霁这般时刻警惕的狼王,原霁是分外排斥那种让他神anj志不清的药。
他日日找借口不敷药,关幼萱日日哄着anj他用。
此药见效快,原霁很快不甘不愿地睡了过去,关幼萱轻唤了他两声后,他含糊地应了两句“等我睡醒了”
关幼萱心里想,小狼崽子真anj可爱。
她弯腰,趴在他后背上,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两下。舍中光线暗,关幼萱为原霁盖好被褥后,就捧着一本书坐在了外面的小墩上看起来。竹帘垂落,帘外雨声沙沙,一院静谧。
原霁睡得昏沉时,听到关幼萱清糯的声音在读诗给他听。他听不懂她絮絮叨叨念的是什么,但是她声音好听,他再是不甘心,唇角也噙了丝笑,伴着她的读书声,渐渐睡沉过去。
“七郎睡了么”
坐在竹帘后的关幼萱抬头,见是封嘉雪和原让撑着anj一把伞,张望若和蒋墨撑着anj一把伞。两双人竟挑了同一时间,凑到一起,来到七郎院中看病人来了。
关幼萱明亮而anj清莹的目光,吃惊地看着anj师姐,不明白师姐为什么和五哥共撑一伞。她若有所思,隐约明白了什么。
张望若神色淡定,迎着小师妹的目光,丝毫不在意;蒋墨面色有些别扭,他侧了下脸,回过头时说“我是来跟你们告别,我明日便要带小太子回长安去。小太子要登基了。”
封嘉雪对关幼萱笑一下,温声“你原二哥先随我去益州,办点私事。等你们凉州安排好了,再办婚事便好。我不急。凉州这边的事,交给你们夫妻了。”
原让面容温和中,微微绷了一下。他不自在地对关幼萱颔首,转移话题“七郎还在睡着”
封嘉雪“客人来了都不起床,让他起来吧。”
关幼萱笑盈盈“让夫君睡吧,他很累了,太久没睡好觉了。你们坐吧,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大家好像从来没有坐在一起玩过呢。”
来做客的四人本是来看原霁的伤,原霁既然睡着,他们便承关幼萱的情,撩袍掀开竹帘坐下,一同看雨聊天。
原霁睡得不是很熟,依稀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但他心中觉得安全,并没有惊醒,而anj是翻个身,继续睡下去。
雨点儿沙沙,顺着屋檐蜿蜒流淌,在地上凝聚成小小水洼。
几对男女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他们一同坐在竹帘后,安静地看着anj雨水飘落,天地凝雾。
岁月如此静好。
雨声连绵。
原淮野睡在屋舍中的榻上,闭眼陷入睡梦。
他依然会选择留在凉州。他一生要做的事已然完成,终是选择回到自己的故土养老。
这里葬着他的故人,朋友,爱人。
活着他的亲人,儿子。
他不会去打扰原霁夫妻,但凉州需要他的时候,他依然会挺身而anj出。
六月,漠狄在失去了新崛起的大王后,只能选择和大魏议和。幽州退兵,将帅被押往长安,听从发anj落。
新帝登基,次年,改为长平元年。
新帝登基后,朝廷向凉州派遣将军,重整凉州。在原二郎与益州女将军封嘉雪成婚后,原二郎辞去兵马大元帅一职。
蒋墨回到长安后,新朝堂在长安和凉州的不断接触中,试图对凉州的遗留问题进anj行解决。无论如何解决,两个前提,朝廷坚持下来
一,绝不割让凉州;
二,支持原家对凉州的统帅与管理。
长平元年,束翼雄赳赳地带着anj“十步”和“不留行”,在军营中训练女英军。原霁将女英军的训练交给了束翼,束翼整日混在这里,俨然成为了女英军的长官。
天气炎热,束翼擦汗时,看到李泗和赵江河骑着anj马过来。那两人在马上向着anj他挥手,大喊
“玩蹴鞠去啊”
束翼扯着嗓子吼“不去你们找别人吧”
赵江河大笑“少青呢”
李泗也问“少青呢”
许多被赵江河和李泗拢着过来一起玩蹴鞠的青年郎君们骑马而行,衣袍扬起,他们一起问束翼
“七郎呢”
“十步”从束翼的身后飞上天空,但是众人遍寻不到他们的元帅。有一快马加鞭的书信从长安城中送出,送信使在军营外求通报,急得不行“七郎呢陛下的诏书到了,快让七郎接旨啊。”
束翼在一叠声问话中,终于撑不住笑了。他往后退一步,高anj声
“小事你们找我,大事你们找原淮野原大人去啊我家七郎不在凉州,他陪七夫人去姑苏省亲去啦”
众人一呆,倒也能接受。只有送信使者一听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