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
关幼萱掰着手指头,非常严肃而认真地盘算“我要与夫君生两个孩儿,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要保护妹妹,照顾妹妹,哥哥也要守卫好凉州,与原家大家族的人好好相处,要减轻夫君身上的担子。夫君,这样的话,你再累上二十年,就有人接替你了家族本就是这样一代代传下去的,你不必觉得亏欠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我们也要自己为自己打算。
“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就算你说我自私,我也不认为夫君一辈子都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是真正对得起凉州。”
原霁怔怔看着她,不说话。
关幼萱说完,忐忑地低头看他。她并不知道原霁接不接受自己的想法,怕原霁生气她的狭隘、自私,怕他怪她不理解他的抱负。然而她一直乖巧,她就想任性一次。
关幼萱心想,就算原霁骂她,她也要说。他不同意,她就要一直说,说到他烦,说到他考虑她的意见。
原霁半晌,说“这个梦真好,这是梦的话让我一直活在这样的梦中吧。”
他并未评价关幼萱说得对不对,他埋在她怀中,拥住她的腰身。少年郎君灼热的呼吸隔着衣料,喷在女郎的腹间。关幼萱低下颈子,用手抚摸他后颈,又顺着他的脊椎,一点点向下揉,为他顺身子。
她娇声“乖啦乖啦。”
原霁咬牙“别真的把我当动物一样撸”
关幼萱心虚地想收手,但她大着胆子睁眼说瞎话“我没有呀”
原霁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但他实在被她揉得太舒服,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便也懒得起来和她计较。而正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动静,姆妈在外扬高声音“二郎,您来看我们七郎了啊――”
关幼萱感觉到窝在自己怀中的原霁身子一僵,少年郎一个哆嗦,就屁滚尿流一般地从她怀中滚了下去,摔到地上。但是原霁也顾不上这些,跳起来就往里舍的床上跑。
他回头对关幼萱龇牙,警告她“千万别说我醒了”
关幼萱迷惘。
原霁怕她说漏嘴,在跳上床裹上被子的时候,抓紧时间教自己的夫人“我二哥最爱打我了,最恨我懒洋洋没骨头一样让人伺候了。你赶紧把瓜子皮、果子皮收一收,收不了就说是你吃的,可千万别说是我不然他揍我。”
关幼萱听到外头台阶上的脚步声,她心中惶然,自然向着自己夫君。原二哥平时那般温润的人,但是二哥打她夫君时的狠劲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虽然关幼萱心中总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夫君不该被打,但是自从她嫁过来,她不知道见夫君被打了多少次了二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打弟弟了
关幼萱回头见原霁吐了一地的瓜子皮、果子皮,根本没法收拾。说是她一个人吃的,原让也不信吧关幼萱只好硬着头皮匆匆出门,原让心事重重地站在门口,正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关幼萱笑容有点儿僵“二哥,你来看夫君么但是夫君还没醒他还在发烧呢,医工说让他不要吹风受凉了。”
她言外之意,是委婉地拒绝原让进屋。
往日原让定然会看出小淑女的小心思,但今日原让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关幼萱堵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原让本身也没有进屋的打算。
原让低声对关幼萱说“你照顾好七郎,七郎醒了后,凉州的军务让他不要耽误了。我出去办点儿事,可能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关幼萱讶了一下,道了好。但是身为七夫人,关幼萱尽责地多问一句“二哥要办什么事啊”
原让笑了笑“私事。”
关幼萱注意到,原让的衣裳换了,他换上了方便行动的武袍,冷不丁地在她面前有了武人的样子,不复平日那般总是一身文袍、倒茶赏雪的文人形象。
原让腰间悬剑,“十杀”立在庭院一屋檐上,静默屹立。
原让转身离开,关幼萱关上门就回屋找自己夫君。她到里屋的时候,原霁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原霁起身开始穿衣服“我要去看看。”
关幼萱“夫君”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赞同”,原霁抬头解释“萱萱,我二哥此人,他一生是没有私事不能对人讲的。他整个人活着,就是为了凉州,为了我他哪有什么私事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要去看看他。”
关幼萱“我不同意你受着伤,现在应该养伤。医工说你最好不要再动武了,最好不要出门了”
原霁“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关幼萱盯着他,忽然开口“那我去。”
原霁抬头。
关幼萱“你给我兵马,我代替你出门一趟,总成吧我不喜欢你出门,不希望你动武。在我的判断中,原二哥即便真的有什么心思,我们有兵马,也足以解决。除非他要单枪匹马去刺杀木措,才需要你动武去拦他不然,我们根本不到你必须出门的地步”
关幼萱“夫君,好好养伤。”
原霁看着她,他手还搭在腰间皮革上,皮革锃亮的光,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