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公主正是总这样,才和驸马闹成如今这般模样侍女们正劝说着公主宽心,外头传来通报声。
有卫士惊喜地报告“殿下,公子墨要回来了”
帐中的长乐公主大喜过望,登时忘记自己和驸马的矛盾。蒋墨,是她在这段失败的婚姻关系中,得到的唯一安慰。她什么也没有,但是她还有自己的儿子长乐公主急声“墨儿到哪里了你进来回话。”
回话的卫士很难堪,进帐后凑在公主耳边,如是如是地,将蒋墨送回来的话一说。长乐公主闻言一惊,又怒“混账东西见天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虽这般骂着,却到底要疼自己儿子。
长乐公主吩咐“让精兵出城,迎一迎他不。”
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亲自去。”
驿舍中,卫士们包围了院落中间。月明星稀之夜,院中立着的蒋墨,左右各架一把匕首,被张望若和关幼萱一左一右地绑架。师姐妹二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才走出了寝舍,走到了院中来。
但是到了院中,卫士们虽不敢动,却包围了他们,让他们无法行动。
然而卫士们一出动,张望若带来的等在外面的师弟们也不用再伪装。他们救人心切,和蒋墨的卫士们对上。但对方不敢动,他们这样武力低弱的,也不想先曝其短。
而一直因张望若是男是女而恍惚的蒋墨,此时也回过了神,冷静地意识到了如今情况。蒋墨冷然看着周围人投鼠忌器的样子,冷笑一声,喝道“都怕什么两名小女子而已,就让你们胆怯都给我上”
卫士们才一动,关幼萱按着蒋墨的匕首就向下一压,她娇声高斥“谁敢动你们动了,你们公子命就不保”
卫士为首的道“小七夫人,我们郎君也是原家五郎。我们郎君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一根头发丝都没动你,你”
张望若在旁睫毛轻轻颤一下,若有所思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么
她看向蒋墨冷白俊极的侧脸,心想看来这小破孩还有良知,没有真的扭曲到无可救药。
蒋墨冷冰冰看来“看我做什嘶”
张望若不像小淑女那般心软,关幼萱只用匕首下压来威胁人,张望若手腕轻轻一动,手中匕首就割破了蒋墨白皙的脖颈,鲜血汩汩流下。张望若含笑“诸位,再考虑考虑。放我们离去,如何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啊。”
卫士们已然犹豫,蒋墨却面容一扭,他好似看不到自己脖颈上的伤一般,失血让他面容更白,眼神更清而亮。他眼中执拗的光不灭,盯着卫士们“都给我上拿下她们两个女的”
关幼萱气道“五哥你不要命了我们会真的动手”
蒋墨冷笑“谁不是真的动手呢给我上,谁敢不拼力,今日我但凡活下来,回头都给你们治罪”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乌黑的碎发拂着他面颊,发丝轻柔地贴上沾着血的匕首。匕首与他脖颈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流,但蒋墨此时眼中的疯,不逊色于原霁平日在战场上的野。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父亲。
张望若问关幼萱,低声好奇“他是一直这般疯,还是最近才疯了”
关幼萱紧张握匕首,盯着四方扑来的卫士们。她跺脚“师姐,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打不过这些人啊”
他们最大的倚仗,是拿捏着蒋墨的性命。可是如果蒋墨自己不在乎,这些卫士们也不必顾忌。关幼萱这些师姐师兄们,都是文人出身,顶多学一点儿防身术,哪里能真的打得过这些卫士
关幼萱是跟金姨学了半年武功,可她第一次和人动手,手心的汗流了一遍又一遍。
她恼怒咬唇,暗恨地瞪一眼蒋墨她不能真的杀蒋墨,她承担不了杀蒋墨的后果。可是这个人不能用来做人质的话,变得何其讨厌、无用
看场中开始打了起来,蒋墨注意到小淑女对自己的瞪视,他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向关幼萱看来。他眼中波光潋滟,还未将得意阴狠之色传给关幼萱,他便被用力一拽,一个趔趄,被张望若拽到了身前。
前方卫士手中的剑掠来,张望若挡得七零八落、手忙脚乱。张望若干脆直接用蒋墨来格挡,反让对方慌张收手。
蒋墨被她抓住头发,几次拖拽,长发都被她薅掉不少。他被张望若用得格外狼狈,脸上都不小心被溅上了血。风流倜傥的公子墨,回来大魏后便没有过这种待遇。他恼怒万分“张望若我迟早杀了你”
张望若笑“阁下先将欠我的束交一交再说。何况老师有难,学生挺身而出。现在不正是你应该做的么”
可惜无论如何玩闹,如何拿蒋墨当人质约束他人,张望若和关幼萱在中间拿着蒋墨,还足够应付,但是他们的师兄弟们,却被那群卫士拿下。眼见自己人不堪重用,越来越少,便是张望若,都生起一丝烦躁。
反是关幼萱眉目秀逸、神情平静,她握着自己的匕首,小心不杀人,以自保为前提。
又一卫士看准时机,向那看着柔弱的关幼萱冲撞而去,想夺走女郎手中的匕首。关幼萱心中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