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现在救不了他们,你出去只是白白送死”关幼萱脆声“你们都不愿死,我来帮你们好了吧”
蒋墨猛地睁开眼,他扶着墙,自若神色中带一抹慌乱“萱萱”
关幼萱扭头望他一眼,她黑亮的眼眸望得蒋墨自愧不安。蒋墨隐约猜到她要如何,关幼萱微微一笑“五哥,你自己躲好吧。我把敌人领走,白河镇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蒋墨厉声“那你让原霁怎么办你是七夫人,你的身份和寻常百姓能比么死几百个人,也不如你重要”
关幼萱拂一下发带,她责怪道“五哥,不要这般说。我嫁来凉州,也应守护这里的百姓。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出去却不一定会死我认为让漠狄人停止杀戮,更重要。”
蒋墨咬牙“你若是落到敌人手中,敌人拿你来威胁凉州”
关幼萱敛目“不会这样的。我夫君一定会赶来的他只是被耽误了,他不会放弃我的。”
蒋墨被她的天真激得暴怒“关幼萱,你傻不傻你真的相信原霁会来我早说过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你,不是我们”
关幼萱轻声“他会救我的。”
她弯腰,从地窖中爬出去。她走上雪雾迷离的街巷,让自己不去看地上染红的血迹。她走出很远,立在空荡荡的巷中,衣袂与面颊都被风吹得冰凉。
老兵从后钻出“小七夫人,等等我我、我保护你”
小女郎对他腼腆一笑,她鼓起勇气,寻到一漠狄士兵。那士兵与老兵交手,老兵要将人杀死前,关幼萱让老兵留人性命。
关幼萱蹲在地上,对那个漠狄人说“我不晓得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只能姑且试一试。我们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说原七郎的妻子就在白河镇中。如果你们肯退兵,白河镇就把七夫人交给你们当战利品。
“你们若一直坚持不退兵,那便继续杀人吧。你们杀光白河镇的人前,你们要的东西,和七夫人,都得不到。而且风雪一停,凉州军就会来援助。到时候便是你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全部死尽。
“你们现在不就是与凉州人赶时间么得不到你们要的东西,七夫人应该也能交差吧您们在这里拖的时间越久,凉州军赶来的时间越充裕。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那个漠狄人不知道听懂没有,爬起来便窜走。关幼萱站起来,柔声与老兵商量,如何确保白河镇退兵后,自己走出去,其余人却能逃过一死。
老兵“如果漠狄人反悔,得到七夫人,回头仍要杀戮”
关幼萱笑吟吟“不会的。他们也是要交差,怎愿意把性命留在凉州得不到全部的,我的身份已足以他们交差啦。”
老兵不解地看着她粉腮凝雪的美丽面容,她分明娇滴滴,为何有这般勇气。
老兵“你是在赌七郎会回来。你拿自己的性命在赌。”
关幼萱轻轻地“嗯”一声,她有着他们都没有的信心。她鼓励自己“我可以等到夫君的”
她在梦中回顾过原霁的英雄气概,她为他折服,被他牵引着来到这里。
她对原霁有着谁也不能理解的信心。
关幼萱的信心来自天真的梦境,然而她若不这般天真,她怎会无忧无虑地嫁来凉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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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路,暴风咆哮。
原霁和束翼骑马在风雪中奔驰,前往玉廷关。“十步”的侦查在风雪中打了折,它无法在高空中看到更远的方向,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原霁。
一路西行,原霁与束翼已遭遇数股敌军。二人兵马不足,几十人时能打,几百人便只能绕行。敌人的方向是武威郡,他们已然能判断出来。
原霁需要和凉州军联络。
“前方何人”暴风雪的前方,传来耳熟的凉州话。
束翼嗓子已经沙哑,却依然厉声喊“是原七郎你们是何人”
对方“西北营一骑兵将领,陈叶寒”
原霁“对旗号”
双方兀自提防,对过讯号后才靠近彼此。对方将领见到原霁二人,神情更为难看“七郎,你不在武威漠狄人大批南下,我们收不到消息,但是判断他们必是冲着武威去。我们要去救援本以为你在武威,武威可守几日,你竟然不在”
原霁抬手抹去脸上罩来的风雪。
他如今身上武袍伤棉絮飞出,也沾了敌人的血。原霁与束翼遭遇无数敌军,已然猜到情况刻不容缓。
原霁没接对方的问话,反问“玉廷关真的被破了我二哥呢”
对方面露沉痛色“玉廷关他们找到了一个薄弱关道,竟然早早和玉廷关的里面打通。大约是真的有内贼我们无法排查出,玉廷关破的便极快。本想向元帅求援,但元帅已失去踪迹三日,谁也无法联系到他。”
将领说“我们只知道三日前,元帅说西域贩卖凉州军情,他与束远前去探查。之后元帅失去踪迹,又遭风雪,我们谁也联系不到谁艹,这破天气往年这时候,漠狄根本不会出兵的。”
将领骂“他们今年是疯了大雪天还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