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过了那么久都不喜欢她,现实中大约也差不多吧。
关幼萱给出一个理由“他不陪我玩。”
裴象先也许是他不懂少年少女那过分单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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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霁这时身在军营。
漠狄与凉州开战,军营中气氛沉重紧张,将军们进进出出地听原让调遣。而原霁反正上不了战场,他就在外,跟人四处炫耀自己油纸里包着的包子和胡薯。
原霁拿着油纸包走遍了整个军营“看一看,这是我夫人给我的”
众人好笑,看出他的兴奋,便也都陪原霁混玩,不停地夸原霁新婚幸福。
束翼偷偷跟原霁说“你还不吃你的包子都凉了。”
原霁不在意“还有谁没看过我的包子”
束翼“”
蹲在路边漫不经心咬着胡馕的老兵们看着原霁笑,他们和原霁开玩笑“七郎魁梧健壮,小七夫人真是辛苦了。你有没有累到你夫人啊”
原霁心想累什么关幼萱活蹦乱跳的
但他从小混军营,他当然听懂了老兵们暧昧的调戏。
束翼别头,不忍心看七郎耍骚。原霁却招呼听八卦的人,兴致勃勃“那自然是我可厉害了,我让她”
他眸子忽然一暗,因看到了曾经见过的人影。他断了自己的话头,跟束翼交换一下眼色。原霁随意笑“我找我二哥吃早膳去。”
他抱着油纸包抬步便走,身后人摇头“肯定是又找元帅炫耀他的包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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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霁和束翼交替换位,躲过了卫士们的眼线。他身子轻飘飘地贴着包头帐篷,听里面人的谈话。
原霁方才看到的人影,是曾经他亲自出城捉回来的来自并州的几个老兵。他对这些过目不忘,压根不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果然,原霁听到里面原让和这几个人谈话,说起的是粱王是否派了许多像他们这样的军人来凉州,是否让他们做了细作,通敌漠狄。
原让怀疑原霁新婚之夜,漠狄来犯,并非意外。
原让冷冰冰“我已捉拿了许多像你们这样的并州军人,向粱王通信,让他给个说法。”
几个军人下跪,道“元帅息怒我等奉粱王之命进入凉州,只是想和西域商人招兵买马。因为殿下是皇亲国戚,怕引起陛下猜忌,才行事隐晦,不想犯了凉州的忌讳。
“但我们绝不敢叛国通敌”
原让沉声“我会找证据,也等着粱王殿下的回复。凉州今年才开战,若是因你们通敌的缘故我会向长安写信,即使是粱王殿下,也别想混过此事”
几人更是磕头磕得厉害,哀求元帅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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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霁离开了二哥的军帐附近,漫无目的地在营地中行走。
他想着自己听到的消息,想到粱王的不安分粱王不安分,害到了凉州,凉州怎么向一个皇帝亲弟弟要说法
青萍马场一战,开始得确实疑点重重。
青萍马场的马种当然重要,但是玉廷关更重要。漠狄是笃定自己破不了玉廷关,才退而求其次
不对吧。
“少青,他们玩马球,问你要不要一起。”原霁回头,看到跟自己打招呼的,是李泗。
李泗斯斯文文地过来,顶着一张秀气面孔将他打量一番。李泗笑道“看你婚后,也没什么变化嘛。”
原霁蓦地勾住李泗的肩,将李泗扯到一边。
原霁“我觉得玉廷关下面有点问题,但我不带兵,我二哥也不让我乱跑。你去巡查的时候仔细看一看――漠狄人舍玉廷关而选青萍马场,我总觉得不安。”
李泗“你这话昨天不是就跟元帅说过了么那几个守着玉廷关的将军还觉得你多管闲事,差点跟你打起来。”
原霁嗤笑“一群井底之蛙,什么也不懂。”
李泗便笑,没说小七郎自己都没去玉廷关玩过几回,有什么脸说人家那些将军
他口上答应“好,我替你仔细看看。”
李泗抬头看看灰暗天色,再次问原霁“你去打马球么”
原霁摇头“我有旁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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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泗以为原霁是要去玩别的,便也没多问。他和赵江河都领兵作战,春日战事频繁,他们没空和原霁混玩在一起。
李原霁并没有去玩。
原霁跟原让谈过后,拿了一份名单,一个个地去拜访那些死去人的家舍,将朝廷的抚恤一一下发。
原霁手中的名单,是青萍马场那场战争中死去的人。
上午时天灰蒙蒙的,下午时下起了暴雨。
关幼萱与家人玩了半日,她与侍女回府半道上,天降暴雨。侍女们护着关幼萱,说去买伞躲雨。
几个女子撑着一把伞,瑟瑟地抖着。一个侍女指着前方商铺屋檐下的一排人“夫人,咱们也去那里吧。”
关幼萱说“等等。”
她迟疑“我方才好像看到夫君了。”
她让侍女们去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