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怨。原让自然没来得及询问青萍马场的战事――但原霁领着一万兵马回归,本身已经告诉他答案。
蒋墨则和原家人站得泾渭分明,与满堂恭喜不同,他神情不虞。原霁胜利归来,于众人是大喜,他却觉得遗憾。
可惜了。
关玉林伤怀又感动地看着乖巧的女儿终于嫁出去,裴象先满意颔首。裴象先落后老师几步,向身后一人吩咐两句。
于是,当原霁和关幼萱饮完合卺酒站起来时,天边“砰砰”几声巨响,燃起了烟火。
众人吃惊,一同仰头去看。
裴象先笑着解释“烟火是师妹出资、托我备下的。出城前我与放烟火的人说好了,若是城外没有消息,烟火便按吉时来放。若是有其他缘故,我会另行通知。
“小师妹和七郎喜结良缘,是我两家盛事。可惜师妹游学在外,不能亲临祝福。烟火便聊表心意了。”
关幼萱立刻乖巧的“师姐真好我明日就写信去谢师姐。”
她仰头观望漫天烟火,重重火光明耀,金灿夺目,照在她清澄眼中。小女郎露出笑容,忽而,她觉得手指软软的塞来一个什么。
关幼萱低头看,见不动声色的,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时候,袍袖挡住,原霁轻轻拉住她的小指。
黑黝黝的沙丘上,关幼萱抬头看原霁,他认真地抬头,对天上的烟火指指点点地评价。
关幼萱垂首噙笑,她挨着他,在天地间烟火声爆炸浩大的时候,她声音清脆放大“夫君”
原霁眉毛跳了一下。
他缓缓垂头,向她看来。
关幼萱诚挚道“夫君,我喜爱”
原霁脸热,突生迟来的羞赧。他迫不及待打断她的当众告白“我知道”
小淑女尽说废话――她当然喜爱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关幼萱黑眼珠吧嗒吧嗒“我们说的是一回事么我是说我喜爱我们的婚宴方式。”
原霁一噎。他盯她一眼,然后低头笑,一本正经“哦,我也是在说这个。”
烟火下,小七郎的眼睛,如月光融深渊,清亮得}人。他这种状态,让了解他的原二郎,瞥了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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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让无奈咳嗽,不知道萱萱跟七郎说了什么,七郎分明兴奋起来了。
七郎夜里见了血,又大获全胜,还娶得娇妻如此若不兴奋,反而奇怪。
但一个狼崽子兴奋起来,真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委实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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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们准备回武威郡继续办婚宴、让客人通宵达旦的一路上,原霁和儿郎中一人斗嘴打架,差点将人打得摔下马;原霁又不知怎么拔了“十步”的毛,一人一鹰互相骂了一路。
再到原家府邸门前时,若非赵江河和李泗一左一右地扶人,原霁差点被高门槛绊倒,磕掉门牙。
原让打仗没输,要是在自家门前摔倒,那就闹笑话了。
原让观望着,见刚刚做了新妇的关幼萱懵懵懂懂地被家中女眷们簇拥着说女儿家的悄悄话去。他回头,见原霁伸长脖子,眼睛一目不错地追着关幼萱。
再往另一个方向看,原让见关玉林脸色不太好看地白了原霁好几眼。
没人喜欢看到女婿如此猴急的模样。
原让沉思半晌,返身走回到了原霁身边。
原霁盯着关幼萱背影的目光被打断,他不耐地拧起眉,沉着脸瞪过去。看到二哥,原霁眉毛一展,收了自己的神情。
他咳嗽“青萍马场还在我们手中,我打赢了”
原让温润打断“我说的不是那个。七郎,你母亲去得早,后来由我一手带大。我思来想去,你恐怕对小女郎的事情不太了解,我要嘱咐你几句。”
原霁眼睛看不到关幼萱了,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我挺了解的,婚前你们给我看过好多册子的。”
说罢,他面容一僵,脸诡异地红一下。
原让沉默。
兄弟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原让压低声音“你力气有多大,萱萱有多弱,你心里有数么”
空气中的风透着少年身上的铁锈血腥气,原霁茫然眨眼。
能够一拳将漠狄王胯下宝马摞倒的少年,此时望着原二郎的目光,何其无辜纯洁。他纯洁的,让原让尴尬,疑心他什么也不懂。
原让委婉道“关伯父怜萱萱年少,不想她早早有孕。此事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可有放在心上”
原霁更茫然了。
原让自己也很尴尬,只好仓促道“总之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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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让的话让原霁的满腔兴奋冷了下来。
原霁曾经的院落,如今扩了一倍,给他和关幼萱做新房。
宾客们被领去院中做客,关幼萱被妇人们带去教导一些事情,原霁则到新房的净房中,打算洗漱一下,将身上的血都洗干净。
夜里的战争没有给他身上带来太重伤势,原霁咬着纱布绷带,匆匆给自己身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