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垂下了眉眼,此时正是傍晚夕阳落下之后,余晖已散,灯还没来得及开,书房里被幽蓝的昏暗所笼罩,暗的刚好让她能将眼底的神色藏住一二。
几秒后,她抬头跟他对视,轻轻的笑,“你会让我跟你分居吗”
墨时琛伸了过去,手指浅浅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声一字一字的道,“太太,你知道就好。”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闪不避,回了个淡淡的笑,“那我们各凭本事吧。”
墨时琛第二天早上还是跟平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了,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守着温薏。
他睡主卧,她睡次卧,本来就不睡一间房,晚上在各自的封闭空间,白天温薏自动的避开了能跟墨时琛打照面的一切可能,他离开庄园之前,她连次卧的门都不曾出。
墨时琛知道温薏这次的决心足够坚决,他也做好了耗时长久的心理准备,他笃信温薏不会不顾温家轻举妄动,而这足以将她困在这场婚姻之内。
至于感情,来日方长,他从来不怕。
可是,他预想过温薏会有的无数种反应,但他真的没想过,为了离这个婚,她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上午十点,苏妈妈慌慌张张的给他打电话,“大公子,大公子,太太她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离开
墨时琛漫不经心玩转签字笔的动作顿住,“行李箱”
她又准备出远门吗
去澳洲,还是全球旅行
苏妈妈情绪焦急,但更多的是担忧跟畏惧,“我问她要多久才回来她说”
“说什么。”
“太太说,我可能看不到她回来的那天了。”
饶是墨时琛初初听到时并未慌张,但听到这句话,他心还是沉了沉,总觉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什么东西,他静了几秒后,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打给她。”
挂了苏妈妈的电话,他就直接拨给了温薏,原本以为她不会接,但她不到十秒钟就接了,只是电话接通后,她没有主动的说话,耳边只能听到她极浅的呼吸。
他先出声,叫她,“太太。”
她的嗓音显得轻飘飘的,“嗯”
“你准备去哪里”
“去一个你没法把我逮回来的地方。”
“天堂,地狱”
温薏笑,“你真是狂的让人讨厌,墨大公子。”
“去哪里”
“我不乐意告诉你。”
他平静的道,“我迟早会知道的。”
“那就等迟早吧。”
“你一定要跟我斗到底”
她嗓音里渲染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意,似在叹息,“我这些年努力的往上爬,不是为了连最基本的选择权力都没有,这种感觉你应该最清楚了,就好像对你而言,做cod一sur的总裁,别人能得到的你要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你也要得到,一样的。”
墨时琛坐在办公室里,整个空间的气压都好似被他压低了,他唇角扬起没有温度的笑,“看来你来你这次是笃定了,我没法逮你回来。”
她吐词清晰的说了三个字,“是,再见。”
话音落后,她就挂了电话,然后利落的将手机关机,在之后的十多个小时里,她的电话都没法再接通了。
墨时琛并没有想过派人盯着温薏,或者让保镖限制她的自由行动,一来这对她没用,她骨子里有一半男人的强硬,硬逼她只会产生反弹的效果,何况这也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她自愿
出于任何原因和理由的自愿都行,乖乖的住在庄园里,待在这段婚姻里。
他说不出为什么非要这么困着她的理由,他根本就没想过不要这么去做。
十分钟后康丁传回来的结果,温薏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
这个答案,墨时琛并不意外,“她准备飞哪里”
“是兰城。”
兰城
男人菲薄的唇掠过浅淡又冷凉的弧度,问眼前汇报的康丁,“墨时谦跟她的私交到了什么地步”
康丁想了想,回答,“还不错,因为他们平常工作接触的还挺多,且墨二公子初来巴黎的时候,夫人帮了他很多,是有点交情在的。”
他手指玩转着签字笔,“哦这点交情足以让墨时谦干涉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甚至跟我撕破脸”
“这个总裁,您直接跟墨二公子对话,可能了解得比较清楚。”
墨时琛盯着签字笔看了会儿,一边拿起手机拨了墨时谦的号码,一边淡声道,“你先出去。”
“好的。”
康丁刚带上门,电话那端的墨时谦就已经接了电话。
墨时谦像是料到了他会给他打电话,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摔下就淡淡然的出声了,“刚好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找你,既然你找我了,正好”
他语气一顿,语速变得缓慢而条理清晰起来,“温家的公司跟cod一sur的合作项目你可以停,这些项目里你想给他们使绊子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