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琛站在阳台上,看着那辆白色的宾利开出了庄园,他手里捏着手机,神色淡淡,直到那车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下楼。
晚上八点半,书房。
男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身体微微后仰,桌上的笔记本开着,但他的视线却凝在一旁的手机上,他垂着眼眸,似思索状。
蓦地,他动了动,目光掠过笔记本屏幕上的时间,然后起身,踱步到窗前站了会儿,俯视远近处的灯火景色,站了大概有几分钟,他才转身回到书桌旁,拾起手机,顺便用指纹解锁后打开了通讯录,在备注太太两个字上,点了通话。
夜很静,书房更加,因此手机里那等待被接通的嘟嘟嘟声,则显得格外的清晰可闻。
一分钟,无人接听。
墨时琛菲薄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她会乖乖的接他的电话,就不会是这么难搞的女人了。
他也没再继续拨,虚靠书桌上,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回家了么,要不要我去接你
点了发送,然后发送成功。
他其实也知道,她多半是不会搭理他的。
她这次离婚的意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坚决,否则这次他不会明知道会逼得她更反弹,却还是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因为没有其他方式了。
虽然知道她不会回,但时间逐渐过去,他还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来电,或者短信,但统统都没有。
他将手机搁在书桌上,起身去酒柜取了一瓶红酒过来,将杯子随意的放在手机旁,低头准备倒酒时,又按了下ho键,也就是很无意识,也没什么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的动作,但视线瞥过时,却发现上面显示了一个未接来电。
当然不是他那个平常温软随意,较起劲来冷硬得让人头疼的太太了。
是李千蕊打来的。
他收回视线,脸色淡的没有情绪,更没有搭理,继续倒酒,然后漫不经心的自斟自饮,浅酌几口后,手机震响了。
他一瞥,仍然是那个电话。
他捡起手机,接了,嗓音比脸色更淡上几分,就是那种虽没有冷意,但也绝对没有暖意,就像是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般,不放在心上,所以牵不起情绪的淡,“什么事”
李千蕊并擅长察言观色,听这三个字她鼻子一酸,小声的道,“如果没事的话,我不能找你,也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千蕊,”他淡淡,语调并无责怪之意,可话说出来,还是格外的凉薄无情,“你要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四个字,如一个无声的闷雷,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脑门上轰然就炸开了,她在电话的那头连脸都惨白了下去,“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太太她是不是还生气”
自从那天之后,后来照顾她的人虽然告诉她他有送她来医院,但她当时在昏睡,而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也没有打电话联系过她。
这么几天了,她一直不敢联系他,可她又太想他了,想到实在按耐不住。
墨时琛语气不变,“我对你的这点照顾,是基于我们往日的情分,也是因为你突遭大劫又孤身一人,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年纪轻轻就被毁了,温薏跟我吵架是因为我瞒着她私养你,过错在我,所以我不怪你,医疗跟护工费我会继续为你支付,但是千蕊,也许我给了你什么错觉,你才会跟温薏说没我会活不下去这种话”
他顿了顿,清清淡淡的嗓音里已经有了说不出的残忍味道,“我照顾你一时,但从没想过照顾你一世,除了我的女人跟女儿,我不可能长久的照顾谁,何况在我眼里,如果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的确是没什么意义的,我愿意搭把手扶你站起来,如果你想从此依靠我,那我避之不及。”
“你”李千蕊在病房里,听着他明明低醇好听,但每个字都淡漠无情的话,眼泪拼命的往外冒,“你是不是怪我害你们吵架”
墨时琛捏了捏眉心,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淡淡道,“我说了,那是我的决定,我的过错。”
“我”她小声的啜泣着,似在极力忍耐却又还是忍耐不住,“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像是没听到那漏出来的哭声,“嗯。”
发出这个音节,他就挂断了电话。
再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而温薏自然是没有回来的,他此时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给她发那么一条短信,说不定他不发的话,她在外面吃完饭就自己回来了。
又或者,早知道就该在她出门的时候派人跟着。
放下手中的酒杯,利落的找出车钥匙,再随手拎了件大衣便起身出门了,上车后给康丁打了个电话,声线淡漠凛冽,“给我查你们前温副总,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的总裁。”
“她开车出去了,还有,从她的朋友入手。”
“我明白。”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到一旁便发动了车子。
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不去找她,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