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他们紧密结合着,却又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他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脖子里,痒得她想避开,但人被锁在男人的身下,又无处可避,她只能忍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勉强而断续的思考,“你是不是想这个问题很久了”
“嗯。”
她似乎轻笑了下,“想些什么呢”
墨时谦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道,“想你痛的时候是不是会怪我,想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你是不是恨我,想你这些年孤独的时候想起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还在兰城的时候,他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因为想的多了,他怕自己无法再面对她。
分开的这短短的日子,他翻来覆去的想了个遍,现在的她,以前的她,还有这五年里的她。
她承受的太多,多到无法言语,提起来都是最轻描淡写的语调,最重的伤痛,总是沉到了最深的地方,一眼瞧过去,看不到,她不说,也看不到。
池欢轻轻的啊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这么想过呢,如果不是遇见你,或者说,如果我爱上的不是你,我就不用被你那糟心的爹逼”她叹了口气般,“这么说起来,墨时谦,我是不是真的要算在你身上啊”
他没说话,但她感觉到男人压在她身上的身躯紧绷僵硬了不少。
男人温软的薄唇在她脖子里烙下炙热的吻,一串一串的,很用力,没有节奏,连着身下的撞击都变得深而绵密起来。
他声音沉哑的低问,“后悔么”
池欢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应该说,她已经无暇再思考任何的问题了,剧烈的情潮如大浪淹没过来,凶猛得让她一时承受不住,手指不自觉就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墨时谦你”
男人已经吻到了她的下颌,来来去去的用力,没有细雨和风的旖旎感,都是狂风暴雨的强烈,恨不得能波及每一根神经末梢,“我爱你。”
“别别这么深”
她被搅得混沌的大脑浑浑噩噩的想,这个男人真是个有心计的混蛋啊
问她后不后悔,结果压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有这么没自信么,她人都在他身下了。
池欢睡得很沉,因为非常非常的困,再加上过度的“劳累”,她这种沉睡的状态几乎等于睡死了过去,脸颊还有薄后,长发散乱,呼吸均匀,安然恬静。
墨时谦靠着床头坐在她身边,女人温软的身子就贴着他,他低头注视着,手指轻轻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眼神深忱,温柔。
他身上的气息亦是复杂到了极致,和只有呼吸声的安静融为一体,只有一盏床头的灯被压低的亮着,散出的光范围有限,如夜一般的孤静,又流淌着和这光线色调一致的暖意。
怪过么,恨过么,怨过么,后悔么。
他俯首下去,轻啄着她的脸颊,“你大概是怪过,恨过,怨过的,但以后,你不会后悔。”
池欢睡前嘱咐他,她睡多久,就要在酒店陪多久。
彼时她已经困累的不行了,男人在浴室给她洗澡擦拭身体的时候,她就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迷糊的道,“我醒来要看见你,你好好待着,哪里都不准去。”
墨时谦,“”
“你要是睡过了明天早上我上班的时间呢”
“你反正本来是打算去兰城找我的,我没醒来,你也不准去上班。”
他拿浴袍裹住她,宠溺的淡笑,“过了五年你腻人的本事见涨啊。”
“我不喜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过度,陌生的酒店,这么空荡我的卧室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安全感,孤独的心慌慌。”
男人抱着她起身出去,亲了亲她的脸,哄道,“知道了,你睡多久我就陪多久。”
她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很快的沉睡了过去。
池欢睡了差不多十多个小时,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的时候醒来的,又沉又长的睡了一觉,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才坐起来。
转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才后知后觉的没发现男人的身影。
她不悦的抿起唇,答应了在酒店待到她醒来,这男人是以为她半睡半醒不记事么
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上,准备去行李箱拿衣服,结果才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客厅落地窗外的阳台上那抹挺拔颀长的身影,正拿着手机,应该是在讲电话。
没走啊,这还差不多。
她一边用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走了过去,墨时谦兴许是因为通话注意力太集中,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池欢。
他换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仍然是黑色的熨帖的一丝不苟的长西裤,上面搭配着白色的休闲白衬衫,气质成熟而清俊。
男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西裤的裤兜里,随意的站着,低沉的声线是淡淡然的波澜不惊,“你办事的速度跟效率头一次低于我的预料啊,怎么,那地方有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