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看着她,茫然的看着她,仿佛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
她摇着头,喃喃的道,“能怎么样呢他不爱我了我多难受,他恨我我多痛苦,他真的忘记了我,娶了别的女人,我怎么办可是,我又能怎样”
“你想清楚了”
眼泪打湿了她的脸,寒风又吹干了她脸上的湿意,只留下干干的泪痕,巴在她的皮肤伤让她连表情都难以牵出几个。
温薏的声音并不冷,但也许是这天气太冷了,于是所有的温度都带上了寒意,“所谓破镜重圆,都是电视和里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缘分和羁绊一旦真的断了,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即便多年后重逢,也只有物是人非。”
“即便他日,他知道了你的无奈,了解了你的别无选择,他也许会痛恨他今天的无能为力,心疼和恼怒你的选择,甚至遗憾和不甘你们爱过错过却终成过去,但那时候,他娇妻爱女,身边有了新的人,新的责任,他什么都不能再给你到那时候,你们之间就只剩下了回忆,而回忆就只是回忆,它代表过去,对不属于它的选择而言,它没有任何的力量。”
池欢看着她,低低的笑,“跟我说这些,觉得我以后会后悔吗”
温薏淡淡的道,“女人有时候自私一点好。”
“我并不高尚。”
“你们分手,你失去的远比他多,至少他得到cod一sur,虽然在你和它之间他选择了你,但并不代表墨时谦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要,而你你今天对付得了瑞德,但大部分有权有势的男人并不怕老婆。”
瑞德老婆的电话是池欢从温薏那里要到的。
温薏的号码是她辗转从她之前住院时的医院那里要到的。
瑞德劳伦斯在家族没什么地位,要不是墨时琛突然没了,在cod一sur他就更没什么存在感了,他那个老婆还是他发挥花花公子的手段好不容易高攀上的。
对付这种人,没有比他老婆更合适的人选了。
她也可以像墨时谦说的那样避而不见,但她一次不见,那男人还会持续找她和她的麻烦。
池欢摸了摸自己的脸,过了几分钟,她连着被扇了两个巴掌的地方已经有些肿起来的迹象了。
她神色空廖的开口,“我爱他,所以接受他的保护,他如果能保护我一辈子,我自然欣然接受,可是如果不能一一”
她淡淡的笑了笑,“我还没有到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我会后悔,就有别的选择了吗”
“你今天为爱牺牲,他什么都不知道,往后他坐拥权势财富,把今天不能给你的都给了别的女人,你会甘心”
“好好活,就不会不甘心了,”她闭上眼睛,转过了身,声音变得远了点,也更显得幽幽了,“我从来没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把这当做牺牲,或者为他好,这就只是我单方面的判断和选择而已一一是我觉得,我跟他爱情再继续挣扎下去,他的亲人,我的朋友,都会受到无妄之灾,他会受更多更深的伤害,而我承受不住这些,也没法跟劳伦斯比谁更狠,仅此而已。”
而现在她很累了。
撑不了多久了。
墨时谦新伤加旧伤,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守在病房外的是墨时谦的妈妈和梁满月,手术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温薏也出现了。
梁满月对这个看似美丽温婉,但又气场压人的女人极有危机感,“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什么人”
还没等她开口回答,沐夫人已经颔首出声了,“这几位应该就是小姐你的手下了,十分感谢你派人送时谦来医院。”
温薏抬了抬手,手术室外的保镖就退到了她的身后。
她颔首回了个笑容,笑容很淡,也很优雅,意有所指的道,“这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他的嫂子。”
沐夫人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她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原来是劳伦斯家族的少夫人。”
温薏微微一笑,“我只是恰好路过不过,我这次来兰城,也是有点事情想跟他聊聊。”
沐夫人点了点头,“好,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墨时谦的手术当天晚上到零点左右才结束,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醒来,温薏在手术成功的结束后离开,梁满月也在深夜两三点的时候,被沐夫人好说歹说的赶了回去。
沐夫人原本是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但是墨时谦恢复了点后,就在附近安排了酒店住房,让她住得更舒服一点。
情况稳定下来后,她也还是疲倦的回了酒店。
深夜,凌晨后的三点半。
月光如水,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连视觉上都让人觉得凉沁渗骨。
池欢轻轻拧开病房的门后,并没有开门,只是借着淡银色的月光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男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