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低,安珂听着里面应该是在往浴缸里放水,所以只能勉强听到她说话的内容,无法准确判断她说话的语气。
当然,或许她原本就没有什么语气。
只是低得有些压抑,且语速格外的慢。
安珂没有多想,猜想可能是昨晚他们吵架了,所以池欢心情低落,于是道,“好的,池小姐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叫我,也可以找李妈。”
池欢没有再回应她了,里面只有放水的声音。
浴室里面。
池欢衣服都没有脱,身上还是裹着昨晚的那件睡袍,头趴在浴缸的边缘,浴缸里的水逐渐的漫过她的身体,水位也越来越高。
冷,遍骨生寒的冷。
上次在温海酒店,莫西故扔下她离开,她被墨时谦按在冷水里
那还是秋天。
现在深冬刚刚过去,虽然室内的温度很暖,但这样全身浸泡在冷水中,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她迷迷糊糊的想,这么连续受寒,她的身体是不是会要冻得坏掉了
她想过给他再打一个电话,求他回来
其实她很少跟什么东西或者跟谁较劲,因为在她看来,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自尊和骄傲,不过是内心匮乏的虚张声势,她从来不需要。
她是实际主义者,她得到的,感受到的,才是真真实实的东西。
没必要为一些虚无的东西,让自己受苦。
可是
这个电话,她终究还是打不下去。
不想打,那就不要打了。
水是冷的,冷到某种程度就会成为一种痛感,甚至是刺骨的痛感。
让人疼。
熬一熬就过去了,这也不是第一次。
去医院她还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医院。
梁满月的门口守着两个保镖。
墨时谦俊美的脸一片冷漠,“出什么事了”
保镖低头,面有愧色,“梁小姐被人打伤了她现在闹着要出院我们没办法,所以才给您打电话。”
墨时谦眼睛一眯,冷冷嗤笑,“我让你们守着她,她被打伤了,你们毫发无伤”
保镖的头低得更低,“是我们的失误,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带着早餐来看梁小姐,说是朋友我们问了梁小姐,的确是她同学,所以没多想,就让她们自己在病房聊”
另一个跟着道,“等我们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冲进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殴打了梁小姐好一会儿了。”
两个女人,一个用口罩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一个负责打。
出手倒是不算重,但是梁满月身上原本就有伤,导致伤口都裂开了。
墨时谦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查清楚了”
“我们审问过了,那两个女人是跟梁小姐一个系的,说是因为一直看不惯梁小姐,然后在酒吧遇到了唐少的哥们对方答应她们来教训梁小姐一顿的话就给她们一人买个香奈儿新上市的包”
“处理了”
“已经以故意伤害的罪名送到看守所了。”
墨时谦嗯了一声,“她要出院是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随即道,“这个我们不知道可能是那两个女人说了什么很难听的话打击了梁小姐毕竟是一个学校的”
墨时谦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像是无动于衷一般,没再说什么,抬手就拧开了病房门,走进去并且反手带上。
“我要出院”
梁满月抬头看见是他,话戛然而止。
她咬了下唇,强自冷静的道,“时谦,我要出院。”
男人淡淡的,“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等过段时间再说。”
“虽然是你帮我办的住院手续,但你并不是我的监护人,我要出院,你没有资格阻挡。”
墨时谦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淡淡的看着他,淡淡的道,“她们跟你说了关于唐越泽的什么事”
梁满月的手指蓦然就攥紧了。
她闭上眼睛,一声冷笑,“她们说,唐越泽就算是对不起全世界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呵他瞒着我跟他家里安排的女人相亲,我发脾气他说我无理取闹,我不理解他我那天来找你只是想救你他放话说如果我敢走,就不要再回去找他。”
然后现在他真的不再来找她了。
立在床边的男人单手插入裤袋,淡淡的道,“他没说错,你是不应该来找我。”
梁满月浑身一僵,她脸上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吗”
“如果我是唐越泽,我也会不高兴,所以,你应该主动的去哄哄他。”
“可如果他是你你会去相亲吗”
她对他跟池欢的事情了解的并不算多,但是她爸妈很感兴趣,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各种打听比如沐溪被绑架了。
他对池欢,真的是
放着那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