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蹙起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答道,“我问过医生了,他没有伤到内脏,休养的好的话,恢复健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当时那女人是想把匕首拔出来再刺一刀,还好萧御出现,他反应快动作更快。
“医生这么说,你就这么相信因为他的伤可以完全恢复,所以你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再去看他”
心安理得是不可能的,莫西故因为她才受伤,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心里极其愧疚。
可越是因为这样,她越是要狠下心跟他保持距离。
池欢抿唇,淡淡的道,“如果医生说的话我都不能相信,那我应该相信谁”
“医生跟你说的话,是西故让医生那么跟你说的。”
池欢一怔“什么意思”
“西故在急救室被急救,你被墨时谦带走的那段时间里,他中间醒来了一次,他怕你担心,也不想你因为愧疚背负心里负担,所以叮嘱医生跟你说,他伤的不重。”
池欢看着眼前雍容的中年女人,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也不知道,莫夫人主动找她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想让她跟莫西故在一起
她一直落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所以,他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莫夫人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一刀,他伤到肾了。”
安静的公寓里。
池欢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背靠着柔软的沙发。
茶几上的玫瑰花仍然在鲜艳盛开。
她把保温盒拿了下来,抱在怀里,拧开。
把分层装着的菜一碟一碟取出来,在茶几上摆开,然后拿着勺子低头喝汤。
墨时谦亲手做的。
虽然他下厨的次数不多,但她还是一尝就能辨别出来。
正吃着,墨时谦打电话过来了。
池欢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木头墨三个字发呆许久,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一分钟,电话自动挂断。
她咬着唇,叹了口气,准备把手机放回茶几上。
但不出十秒,它又再次震响了。
屏幕上依然是木头墨三个字。
手指一点,这一次,她还是接了电话,只是没有出声。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起来了”
她低垂着眉眼,没有回话。
墨时谦又淡淡的问,“晚饭吃了吗”
“墨时谦。”
他耐着性子回答,“嗯”
“我把密码换掉了,你以后不要随便出入我的公寓。”
男人低低的笑着,“那是你的公寓,换不换密码,你需要跟我汇报”
池欢咬了下唇,有些懊恼。
她冷了声音,“还有事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吃晚饭。”
“吃了。”
她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男人嗯了一声,过了几秒,他又淡淡的问道,“莫夫人找你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她找我”
莫夫人前脚走了不到十分钟。
墨时谦也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她去过你的小区公寓,我当然知道。”
她抿着唇,不冷不热的道,“你派人跟踪我”
“在我确定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之前,他们都会在。”
池欢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也清楚,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来找我,希望我跟她儿子在一起。”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欢欢。”
她低低一笑,“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么,莫西故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他妈妈也肯接受我”
他没有说话,但池欢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沉了下去。
于是她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轻轻懒懒的道,“没其他事情的话,我挂了。”
墨时谦没有说话。
电话线里安静了足足半分钟后,还是池欢先挂断了电话。
保温盒里的饭菜被她全部吃完了。
池欢收拾完换了身衣服,简单的化了个妆便驱车出门,去了医院。
有些事她可以不知道,但不能装作不知道。
莫西故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说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模样,“池小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池欢坐在办公桌这边的椅子里,长发全部绑起,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神色很淡,只是有些要笑不笑的味道,“我想再来问问,莫西故莫少,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这池小姐,我前天晚上不是告诉您了,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池欢身子往后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忘记了,再回答我一次吧。”
“莫少伤的不重,只是皮肉伤,不过刀刺得深,再差一点就可能伤了肝,幸好没有真的伤到内脏。”
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