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竟然有微末却坦荡的自嘲。
池欢心头一紧,窒息和酸软的感觉同时袭来。
她侧首看向远处,没有说话。
他低头,视线锁着她的脸,“要么上车,我陪你吃早餐送你去你的公司,或者你不去了,你不喜欢吃吐司的话,我再煮一碗面给你吃,你想吃小笼包我也可以给你去买。”
他看着她,她看着别处。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池欢还是选择了坐上副驾驶。
车上很安静,她看着车窗外,没有说一句话。
她想,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闹脾气闹分手的恋人多好,他性子内敛淡然,骨子里其实带着大男子主义的傲慢。
这对他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很低的姿态了。
他把车停在一家早餐店。
早餐也基本没什么交流,因为她始终都是拒绝交流的姿态。
吃完早餐后,他送她去录节目的地方。
车停稳,他下车替她拉开车门,低眸看着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池欢看着阶梯的方向,声音冷淡,“不知道,录节目不是打卡上班,没法确定准确的时间,你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去。”
墨时谦静默了几秒,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淡声低语,“外面冷,你进去。”
她从包里拿出了墨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大厦。
她的助理格子在门口等着她。
等池欢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另一个辆车也刚好开了过来,停在古斯特的旁边。
安珂从车上下来,“墨先生。”
男人终于将视线收回,淡淡的道,“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我明白。”
“加派的人到位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嗯,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墨先生。”
墨时谦拉开了车门,正准备上车,但动作又突然顿住了。
安珂正垂首,准备等他开车走了再去找池欢。
但没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安珂。”
她一愣,然后才抬起头。
他的神色看上去没有异常,但眼神却格外的幽深,像古井一般。
她眼珠微微转动,反应了过来,“墨先生,您是有事想问我吗”
墨时谦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手,右手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手腕上的银色腕表,腔调而深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应该跟她相处的最多。”
安珂重新垂下眸,没插话。
“她发生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变化吗”
安珂疑惑的问,“您指的变化是哪方面的”
墨时谦没回答,又问道,“她这段时间每天做些什么”
安珂想了想,斟酌着回答,“池小姐这段时间很少出门,基本都是在别墅里,这个您问李妈可能要清楚点,至于变化好像也没有,可能就是您一直没回来,她很担心您,中间她还跟我商量过想去黎城陪陪您父母,但又担心再出什么事惹什么麻烦出来,也就作罢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墨先生,您跟池小姐吵架了吗”
“好了,你进去找她,”他还是没回答,语调未变的道,“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来历不明的人,都不准靠近池欢。”
“我明白,我去找池小姐了。”
墨时谦回到车上。
他拿出手机,翻着短信。
在墨西哥的日子里,池欢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
她怕电话打扰到他,所以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频率不高,基本是看了时差挑他吃饭的时间,或者她睡前给他发一条晚安的短信。
每次收到她的短信,他都会生出几秒的愉悦。
那时没有准确清晰的去分析过那是什么。
现在突然明白了,因为这些零零散散虽然没有实质内容的短信,每天都在向传达固定的信息
她在兰城很好。
她一直惦记着他。
她在等他。
而这三个信息,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再去操心兰城的事情。
池欢看上去似乎性格不好,有些骄纵和任性,可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方方面面都会设身处地的替他顾虑好。
不管她装的怎么以假乱真,他都不相信,她说不爱他,就真的不爱他了。
退出短信的页面,他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响了半分钟,那边才接。
他不说话,那边也没有说哈。
墨时谦冷漠的开口,“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方式逼池欢跟我说分手劳伦斯,要么请她做codsur的总裁夫人,要么你死了想让我回去的那条心你儿子对你们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