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垂下眉眼,紧绷的神经虽然松弛了几分,但始终还是说不出来的惶惶。
就像上次的游轮事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她抿唇问岳霖,“我可以去看他吗”
岳霖看了眼风行,点点头,“我们明天上午一起过来接你,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哪里都别去。”
“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风行看上去不太担心,她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她始终无法安心。
一整个晚上,她醒醒睡睡的等着天亮,甚至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真的睡着。
天一亮,她就起床了。
上午九点,风行和岳霖驱车过来。
前面是安珂开车,岳霖跟池欢一起坐在后面。
后面的风行开的是自己的车。
原本以为手续会很麻烦,或者说劳伦斯会让人卡住不让她见墨时谦,但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不过一次探监只能见一个人,所以风行和岳霖在外面等。
她一个人坐在会客室。
等了足足十分钟,狱警才从里面出来,以一种很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抱歉,墨时谦先生说他不愿意见池小姐您。”
她眼睛蓦然睁大,人一下就站了起来,“不可能。”
狱警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池小姐,您请回吧。”
池欢手撑在桌面,坐着时惴惴不安的脸在此刻显得冷艳而咄咄逼人,她落字清晰,一字一顿的道,“他有权接受探访,我也有权看他,你们凭什么不准”
她冷冷一笑,“被人授意么,公职人员违反法律规定,要不要试试看闹到媒体跟前,你们会不会被问责。”
她这么说,虽然有施压的成分,但也的确有几分虚张声势。
狱警无奈的道,“池小姐,您有权探监没错,但墨时谦先生他也有权拒绝看您,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您就是带律师过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可能不见我。”
狱警耐心的道,“他只是不愿见您,但他说,如果今天您不是一个人来的话,他可以见陪您来的人。”
池欢瞳孔微微放大,咬住了唇。
她没办法,出去跟风行和岳霖说了情况。
风行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灭,起身站了起来,单手插入裤袋,淡淡的道,“我去。”
于是池欢跟岳霖坐在原地等。
岳霖低头看了眼她坐在自己膝盖上动来动去,一看就知道是神经紧张不安。
他出生安慰道,“你别担心了,你见他跟风行见他都一样,能见到就行了。”
“他为什么不见我呢是不能见,还是劳伦斯不让我见,还是他真的不愿意见我”
岳霖皱了下眉,“可能是劳伦斯不想让你们在这种情况下有交流的机会。”
她喃喃的道,“希望只是这样。”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风行出来了。
池欢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冲了过去,“怎么样你见到他了吗他怎么样了”
风行神色自如,看不出什么异样,低头看她一眼,嗯了一声,“见到了,没事,说起来他虽然很多年没进过监狱了,但也不是头一回,走吧。”
他这么说,池欢似乎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就像是想开口说什么,但又找不到台词。
“他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叫我盯着你照顾好你,别他一个不在又出上次游轮的事情。”
她有些失落,“哦。”
没有再多停留的理由,池欢只能跟着他们暂时回去。
可是见不到他,她心里还是空空的。
池欢今天穿了一件超大的军绿色棉服,帽子上的毛蓬蓬的,腿上是过膝的长靴,全身裹得很厚实。
因为现在是最冷的时候,也为了见他的时候不让他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
一出警局的门,岳霖就顺手把帽子给她戴上了。
她跟在他们的身后,双眼几乎无神。
才踩下第二级阶梯,她的脚步就停住了。
天还是下着雾蒙蒙的小雨。
风行走在这冷湿之中,岳霖撑着一把伞,伸手的罩过她的头顶。
见她停下,岳霖挑眉问道,“怎么了”
风行比他们快两步,闻言也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池欢直直的看着他,“他是不是受伤了”
风行的表情告诉她,她猜对了。
池欢转身就往回走。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扣住了,阻止了她的动作,“池欢。”
她用力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你放开我。”
“他不想见你,你进去也没用。”
风行有些头疼,女人太蠢让人烦,可希望她蠢的时候,她偏又聪明起来。
“不愿意见我受伤了就不愿意见我”
池欢深呼吸一口,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