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有人过来问路”栅栏外头传来孩子们奶声奶气的声音, 张楚并张荣张汤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村长媳妇在围裙上抹了抹自己手上的水渍, 而后站在院子里大声回道, “去哪里的路啊”如今这天下不安稳, 好些人从外头逃难到柳州,有人问路倒也不稀奇。
“奶奶,他们问张将军家往哪里走”孩子们一起扯着嗓子大声回道。
村长媳妇听此一愣, 而后将腰上的围裙扯了下来,又理了理鬓角的头发, 方才推开栅栏门跟着孩子们一道往村口走去。屋内, 张楚张荣两姐妹面面相觑, 将目光一起投向张汤。
“奇怪,我这将军府几十年没挪过窝了, 相熟的人不用问路。需要问路的人, 我自然不认识。这不认识的人找我又是为了何事”张汤心内纳闷,抿了口茶叶细细寻思起来。
屋内众人等着村长媳妇的回来, 倒没了谈天论地的心思。
“奶奶, 就是他们要问路。”村长的小孙女妞妞一手扯着奶奶的衣摆,一手指着远处的行人问道。
只见村门口停了一辆木制雕花马车, 马车旁边站了十几个魁梧大汉,身着玄色衣裳,手拿刀剑护体。这十几个大汉前面还站了两位公子并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头发花白, 弯腰弓背, 偶尔还咳嗽几声,仿佛身体不大舒适。老汉旁边的男子,一个一身棕色衣裳,面红齿白,一副大家少爷的装扮,此时他正扶着老人家说话,瞧这亲昵劲,仿佛祖孙二人。另一个男子身着淡蓝色束腰长袍,长袍上绣着竹叶纹,此时他持扇负手在后,虽未看到他的面容,但光看其背影也能猜到此人不同凡响,非同寻常男子。
“老婆子张曾氏见过各位老爷,不知几位老爷寻张将军有何要事”村长媳妇躬身请安,而后问道。
“老人家安好,我们是张将军的旧人,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访他。”身着淡蓝色束腰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来轻声回道。
“乖乖,哪里来的公子哥,竟生的这般好看。”张曾氏心中暗自夸道。她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儿,眉毛比木炭还黑,眼睛比星星还要好看,嘴巴,鼻子,浑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好的。没想到这般好看的大少爷,脾气竟然这般好,说话温和有礼,就是对她一个老婆子也恭恭敬敬的,不曾用鼻孔看人。
果然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可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有能耐有本事的人,脾气性子就越好。瞧他们这架势,穿戴,肯定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携着病弱老人前来寻将军,怕是过来寻求庇护的吧。
哎,如今这世道,谁有兵器谁才是老大。
“哎呦呦,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张将军跟他的两个女儿正好在我家里喝茶呢。走,我老婆子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张曾氏未想太多,笑呵呵的就带着众人往自家走去。
生的这样体面的小公子,肯定不会说谎话骗人的。
张曾氏笑容满脸的走在前头,边走还边夸赞张将军一家如何善良,如何帮助贫苦百姓,还道他家大小姐如何如何貌美,一直到了她家的小院门口,张曾氏方才住了嘴。
“张将军,你家有客上门,你故交家的公子哥前来投靠你啦。”张曾氏笑呵呵的说道,说完就将身后之人请到屋内道,“小公子,这位就是张将军,这位是张将军家的两位小姐。”
张荣听张曾氏这般说,连忙低下头,张楚则皱了皱眉,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故交公子你是哪家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张汤直接问道。说完这话,张汤细细打量了堂下众人,其中那位身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尤为吸引人的眼球,只见他眉清目朗,气质如松,面孔温和,行为有礼,这般优秀的男子,他还真没见过。
“将军有礼,在下刘明元。”
“将军有礼,在下周毅”
“将军有礼,在下邹箬彬”
张汤听此一愣,而后板着脸沉声道,“好一个抚顺大将军,消息可真是灵通。”好端端的这刘明元不在西南造反,跑他柳州来干什么难不成他与岳丈大人有约,刻意前来拜访若真如此,岳丈大人所为实在有些过了,他看在楚楚她娘的份上尊敬他,可不代表他有权利泄露他老张家的行踪。
想到此处,张汤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屋内一下子变的剑拔弩张起来,村长夫妇左看右看,见张将军脸色不对,忙缩着脖子弓着腰,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张荣听过好几次刘明元的大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自然有些好奇。她悄悄抬了抬眼,往堂下看去,不曾想这刘明元竟生的如此样貌,心中一惊,忙又低下头去。
相较于张荣的悄悄打量,张楚则要大方多了。
这刘明元果然不愧为男主,不仅能文能武,还长的这般英俊潇洒。不可否认,他长了一副时下最流行的长相,这样的长相,实在是容易迷惑人。当真是天道的亲儿子,不仅仅运气好,长相也好。
“张将军误会了,实在是巧合而已。前些日子我得了楚相的书信,约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