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时机还未成熟吧。
苏苒之信心来得快,散得也快。
她对在一旁看书的秦无说“曹子年一行人与陈若沁定然还有厉害之处,我们若是遇到,依然得小心行事。”
秦无颔首。他最近不再拘泥于灵气的纳入和吐息。
毕竟他和苒苒修为的时间摆在这儿,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无法跟那些修行了成百上千年的仙人们抗衡。
既然如此,他便着眼于如何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秦无的心很小,里面自始至终装的也仅仅是苒苒一个。
苒苒心怀天下,他保护苒苒,这一点也不冲突。
秦无回应完妻子,继续闭目修行。
此前他视魔气为洪水猛兽,不敢越雷池一步;仅有的几次动用魔气,还都是逼不得已的情况。
但上次苒苒的话提醒了他――魔气和清气是混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
在这二者足够平衡后,才诞生了天道。
秦无现在耳边还回荡着苒苒当时说的话――“跳出我们现在所接触的事物,单就魔气与清气来说,清气衍生出的灵气广为世人所用,其皆推崇清气;而魔气反之,便憎恶魔气。究其根本,不过是源于世人对魔气的害怕与恐惧。而你,秦无,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魔物罪人,你是芸芸众生中,最独特的,能自由操纵、使用魔气的人。”
伴随着苏苒之偶尔着墨落笔的声音,屋外夜色更浓了。
翌日,苏苒之和秦无动身去岭南影。
她觉得自己第十一和十二根功德金线将会在这里补全。
云水镇气运正昌,但凡有点灵智的动物几乎都自发的修行打坐。
枭火也不例外。
苏苒之已经用功德为她镇住魔气扩散,她不用自己再时时费心去抵抗魔气。
终于能心无旁骛的修行――这当真是三千年来头一回。
枭火修炼的忘我,苏苒之和秦无出门前也没打扰她,只是托敖庆给她带口信,“我们大概得出门半月,这段时日你们可以自行在客房与书房修炼。马儿有李老爷子每日来喂,不用多操心。”
敖庆忙不迭点头。
跟苏苒之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愈发情不自禁带入数万年前的相处模式――好像真的回到当初三岁多的时候,自己和白御在天庭肆意胡乱打闹了。
不过,当年的大人出门,可是从来不会叮嘱他,最多就是让身旁的仙子多照看他。
如今一不小心成了大人嘱托的对象,敖庆倍感荣誉的挺起胸膛。
“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守着鸟哥。”
苏苒之听到他应声,已经出门的脚步一顿,又转过身,道“别再招惹百姓们养的鸡了。”
敖庆一双龙目倏然瞪大,大人发现了这五个字石破天惊一般刻在他脑门上。
然而苏苒之已经带着行囊,背负钝剑,跟秦无走远了。
初晨的阳光将道沿边的白墙灰瓦照成斜斜一道,光暗分明,沿着两人所走的方向蔓延开去。
敖庆将自己倒挂在鸟哥的窗户上,一脸生无可恋。
脸颊上的龙须蔫儿了吧唧的耷拉着,假装自己是一条咸鱼干不,龙干。
龙干其实还蛮神通广大。
他黄澄澄的圆目中正透射着那只大公鸡现在的情况――不是一锅鸡汤,而是它正扑腾着在院子里横飞。
说来也奇怪,一般的鸡最多就飞半人高。
这只秃毛鸡一振翅就能飞两人高,站在房檐上俯瞰下面,主人想捉住它回去炖汤都做不到。
农家的清晨一般都是比较热闹的,带着农具的邻里们都看到这一幕,颇感惊奇。
“你家这养的什么鸡哎哎哎,快捉啊,一只鸡好几十文呢,别让它逃了”
主人家追得气喘吁吁,骂道“昨儿我家进了一只红毛野鸡,跟这只鸡打了一架你们说说,这鸡不好好在自己鸡窝里,招惹人家野鸡干甚结果还把自己的毛都扑腾掉了。我寻思着鸡毛都掉了,开春这还没回暖,它指定也活不了,就想着煮了吃,给我老娘和媳妇儿补补身子。”
说到这里,主人家咬牙切齿,恨恨得说“这秃毛畜生成精了,定然是知道我想炖了它,故意不下来呢。”
邻里们都是节省惯了的人,要知道一只打鸣的公鸡,若是逢上好买家,卖出八十文钱都不在话下。
于是他们纷纷出主意“我家里又弹弓,打下来试试。”
“这是我家勾枣子的竹竿,将这畜生打下来。”
大公鸡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那个用弹弓打它的人,前几日还挖蚯蚓给它吃来着。
它左躲右躲,还是敌不过劳动人民的智慧,被那勾枣子的长竹竿搭伤了腿,一个不慎从房檐上摔下去。
不等它扑腾翅膀飞起来,又被弹弓打到,最终被主人绑起两只腿,倒拎在手里。
敖庆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大人临走前那个叮嘱是什么意思。
虽说农家养鸡就是为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