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郡主,让她享受荣华富贵。”皇帝一下坐到国师对面,双肘撑着桌子,欺身向前,跟国师面对面,说,“可她也不是我的机缘。您说说,我的机缘在哪里”
他的语气几乎是央求的,说道“您再给我一些提示吧。”
国师与皇帝对视,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倒映着皇帝的急不可耐的丑态。
皇帝完全没察觉,说“这四个月来,我找遍了大安国但凡有点修为的修士和先生。他们有人确实很厉害,给了我两个提示。要么您说的这个人是我上辈子的兄弟;要么,他就是我妹妹当年游历时,遗落在外的孩子。”
国师眼神倏然凝聚精光。
皇帝看到了,但他更加无力“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大安国四万万人口,这么一个个找下去,等朕宾天了也找不到。”
皇帝央求着“您倒是说说话啊。”
国师说了自皇帝进来后的第一句话“起初,我算到此人存在,不过是因为他的气运雄浑,且与大安国息息相关。若他带您飞升,可保佑天下数百年再无战事;但如今,天下大局已定,不论您是否飞升,气运都会存在。”
而且越来越强盛。
皇帝如坠冰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得国师屋子。
但他记得自己抬头看那天上的太阳,圆圆的,刺目的,却让他感觉很是寒冷,凉到了骨子里。
――这天下没人在乎他能否长生,能否飞升。
所有人遵从他的意思,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是大安国气运所向。
他推开内侍们的搀扶,站在原地,双手上举,仿佛要汲取一丝温暖。
“朕坐拥天下,却仍不得长生”
内侍们全都跪倒在地,额头触地,不敢抬头看陛下。
国师为自己倒了一杯酽茶,用盖子撇去浮沫,苦涩的感觉入喉,才喃喃道“坐拥天下,万民朝拜,一言九鼎,还不好吗”
苏苒之重新卷起山河社稷图,将其放在竹筒中装起来。
这回她彻底有了万法心生的感觉,此前发明到一半的除尘诀也茅塞顿开。
此后她和秦无再赶路的话,就不担心路上找不到水源洗澡了。
秦无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继续研究魔气,苏苒之则升起小炉子,在院中继续炼丹。
她心中隐隐有感,道“这回炼丹的成功率应该会高不少。”
随即,她闭上双眸,开始推演第二张丹方的炼制方式。
与此同时,天问长。
沈姑姑也将可宋一行人带上山,她是外门一个小管事,在门派还算有些话语权。
当她将岭南影的事情并告给力堂山羊胡管事的时候,他一捋胡子,沉思道“我去请教一下内门陈管事。”
内门陈管事有踏仙途境界的修为,他见到那封信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属于强者的威压。
他当即不敢怠慢,赶紧要请四人上内门问心府去歇息片刻。
“酒仙前辈至今未归,不过倒是给门内传了口信,说不日便归。道友们来得赶巧。”
可宋身后的弟子道“我们其实来得早,不过耽搁了些时间。能、能拜见酒仙前辈再好不过。”
他们就算平日里大大咧咧,情商还算在线。他们知道山脚下守门弟子并无刁难他们的意思,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因此,自然不会将自己被拦下好几日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在天问长里面等,跟在山脚下客栈等无甚区别。
陈管事其实在山羊胡管事找他的时候,已经顺手翻了守门弟子每日的总结,知道可宋一行人来了好几日。
但他也没有责怪自家弟子的意思。
毕竟可宋一行人修为都不高,他能邀请可宋他们去问心府,皆是因为信封上的强者威压。
沈姑姑见事情办成,道别后下山给狐五三买糖吃。
她站在杂货铺门口,找掌柜的要一斤饴糖。
甜味的糕点铺子常见,但饴糖则因为提炼不易,价格昂贵,卖家和买家都不多,因此没有专门的糖果铺子。只能在杂货铺买。
掌柜抱歉的笑了笑“道长,您来晚了,这位先生已经将所有的糖都买走了。”
沈姑姑诶了一声。
她着实有些惊讶。
小狐狸能来找她的机会不多,每次来都央求着她买糖,但最近六次只要她下山,掌柜的总会告诉她饴糖卖光了。
前五次沈姑姑都没见着那位买完了糖的人,这回她走得快,终于撞上了。
那是一位身着绛红色衣袍的男子,长发如墨,面上看着挺年轻,但沈姑姑平台感知到一股凶险。
――这男子修为可能在踏仙途之上
沈姑姑想,一次两次她还能觉得是巧合。
但这人次次都在她之前买完糖,那就是不想给小狐狸吃的意思啊
其实沈姑姑也尝试过在小狐狸找她之前买好饴糖,等着小狐狸来就直接能吃。
但她买好的那些第二日都会被老鼠吃掉,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