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就是落神岭的石碑。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下山了。
至于山魈婆婆和长甲犬的故事,苏苒之和秦无已经不得知晓。
毕竟,他们俩这回进山并没有看到任何小庙,也没有那可怖的长甲犬了。
至于长甲犬为什么说三年前自己和母亲都是人,至于那小庙为什么空了,这里面或许有惊心动魄的故事,但他们已经窥测不了了。
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那些故事变得不为人知。
苏苒之只希望他们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好好活着。
刚想完这句话,苏苒之下意识一摸腰间,发现那一缕被她还给山魈的猴毛居然又出现在她腰间。
她往前走几步,将猴毛埋在落岭山脚下。
不出意外,这里就是迷幻阵中山魈婆婆叫住两位书生的地方。
这样也算有始有终。
而苏苒之和秦无带着已经凝聚出笔镗的完整毛笔,渐渐离开落神岭。
就在他们俩离开半日后,一只步履稍微有点缓慢的山魈出现在苏苒之和秦无刚刚埋猴毛的地方。
她伸手挖啊挖,看到那一撮毛的时候,居然捧在手心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山魈一哭,周围树梢无风自动,阴气森森,让人听到就浑身发颤。
一位农夫打扮的汉子出现在她身后,语气也是有些哽咽,叫道“娘。”
这位汉子,正是最开始说自己守了落岭好些年的庄稼汉。
他最开始说过自己是落神侍从后人。
现在想想,他口中的落神,更可能是山中那已经没有了塑像的小庙中的神仙。
而不是桑落本人。
而他每次进山,或许也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母亲。
山魈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庄稼汉能听懂她的话,一声又一声的回应着。
但他好像没答应山魈什么重要的话。
山魈不依,声音突然增大,庄稼汉好脾气的笑着“您用全部功德修为换儿恢复人身,儿又怎能弃您不顾去投胎反正儿现在一届影子,不畏寒冷,也不畏饥饿,就这么守着您。下辈子咱们还做母子。”
山魈指了指山林,连连给他摆手。
庄稼汉继续说“您要守着救了您的神仙,守着小庙,这跟我守着您不冲突。您这样行善积德,我在山外给人指路也是同样。况且,普通的鬼几百年就会魂飞魄散,而我因为有落神护着,魂体完好无损,就算再过几百年,也根本不影响我投胎。”
庄稼汉看着山魈,小声道“您要是稀罕儿,就别躲着儿,几十年看不到您,儿心里难过。”
山魈连忙解释“娘以为你去投胎了啊”她不是故意的。
他们叙旧了好一会儿,山魈将手中的猴毛拿出来给庄稼汉看。
这东西在当初苏苒之一行人走后,就再没出现过,哪想到今日居然重现。
这撮心口之毛,每只山魈只有一撮,是最为珍贵的。
山魈想到苏苒之和秦无,唰唰唰爬到树顶上,想看看两位恩人是否走远了。
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苏苒之和秦无已经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
这里地处大安国中北部,除了那座巍然伫立的落神岭,其他地方全都是大平原,很适合百姓耕种。
也难怪这里曾是不少朝代的首都。
苏苒之和秦无在客栈里要了间上房,梳洗打扮过后,去附近吃面。
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喧闹声逐渐抚平苏苒之和秦无的情绪。
他俩这会儿也没有睡意,在街道上随便溜达着。
走着走着,苏苒之感觉一直备受压制的力量回到自己身体里。
她闭上眼睛,周围小孩子哭闹、书生念书、卖包子的姑娘拌馅儿的场景尽收眼底。
苏苒之笑着说“眼睛又好了。”
果然,在落神岭,她的能力是被桑落的域给压制了。
不过,等到她实力越来越强,到时便没有什么能压制她的了。
不知怎么的,苏苒之就是有这个自信。
兴许是因为曾经见识过的神仙和妖怪都很讲道理,不讲道理的都打不过苏苒之和秦无。
这便让他们感觉自己实力好像还行。
但跟那布阵之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更让苏苒之危机感加重,毕竟到时秦无飞升,魔气溢出,她要面临的全天庭的仙人。
她必须让自己越来越强。
这个念头蹦出来后,苏苒之自己都沉默了一下,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时候从给秦无找掩盖魔气的方法转变到要成为最强的那个,到时他们就算发现有魔气,也打不过自己的。
“怎么了,苒苒”秦无抬手将她一缕被风吹起来的头发别在耳后。
“就是思考怎么变强。”
秦无哑然,他眉目间带了明显的笑意“修炼。”
“我知道,”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