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本田殊只写了两年就停笔,因此他个人被拿走的运不算多,还能勉强维持生计。
田殊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做会仙长们沾染业障。
毕竟这个手段太阴毒了。
就算他忘却了自己写过的所有话本,但他依然记得,修道之人不能轻易沾染因果。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苏苒之用三昧真火为田先生祛除身上秽气后,出了茶馆抬眸看天。
她说“就算江安府的天道规则薄弱,但其基本规矩还是在的。”
她没有点明规矩,秦无却很快理解了,道“因果轮回。”
苏苒之和秦无在江安府也呆了有七八日。
他们俩是修行之人,感知到此处天地灵气与别处并无差别。
但这里百姓的气运好像尤为容易借走,这便是天道规则薄弱的体现。
一个人只要赚到一点小钱,就会被竞争对手觊觎,让其过得越来越惨。
可借来的运终究不是自己的,替生了病也不可能让自己健康顺遂一辈子。
因此,这种邪术一旦被破,反噬将会是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三倍不止。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因此,苏苒之并没有像田殊所想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仅仅只是在拨乱反正,通过一个个被替借百姓的累积,让天道规则起到真正的约束作用。
田殊想,仙长们能修为有成,对于因果轮回应当是尤为敬重的。
这些作恶之人是罪有应得,应该没有脏了仙长们的手。
想通这一点,他心里松快多了。
当天傍晚买了香烛、好酒好菜去祭奠故去的掌柜。
他给掌柜倒了杯酒,倾倒在碑前,剩下的自己慢慢喝。
田殊讲述完被借运的事情,说“您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让我卖了茶馆我田慎宁受您庇佑十五年,身无长物,我该为您做点事情,那茶馆我一定守住。”
大半夜,他靠在墓碑前,仔细把掌柜坟上那块碑仔细擦了一遍。
这上面是他写的掌柜生平。
田殊曾在翰林院当值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与同僚的活计就是起草各种文书。
因此,这份赋文的文采水准很高,字迹端正平直。
隐隐还是能看出当年那新科状元的影子。
掌柜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安府人,这茶馆是掌柜母亲的嫁妆。
她自己守了一辈子,田殊承蒙掌柜照顾,自然得给她守下去。
醉眼朦胧间,田慎宁仿佛能看到掌柜还在人世时,拨完算盘后,请大家喝酒吃肉的笑颜。
她从来都不喜欢那种束之高阁,相夫教子的生活。
到了及笄的年岁,因为不愿嫁人,而被亲爹不喜。
掌柜的在家中不好过,她母亲就把嫁妆中的茶楼拿来给她。
“这原本是要在你成亲后,留给你添妆的,既然你执意如此,娘将这茶楼留给你,之后兄长们分家,你也能安身立命。”
田殊眼眶中溢出泪水,喃喃自语“如果没有我,茶楼本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说不定掌柜的也不会那么为银子担心,更不会活了三十多岁就香消玉殒。
之后的几日,为了行走方便,苏苒之重新穿上劲装,跟秦无一起走遍了整个江安府府城。
沿途遇到别人刻意下的秽气,她都会一一烧掉。
其实苏苒之大可以在下雨天,睁眼望气,去直接寻找那些使用此阴毒手段之人。
但她睁眼望气的人数有限制,若是前面九个人都不是她要找的,那就得等下一日。
这么做太看运气。
还不如她和秦无一一帮助那些受难之人来得快。
忙活了几日之后,苏苒之和秦无渐渐把整个江安府走了一圈。
这里的秽气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多,不过在百姓们身上的秽气被消除后,苏苒之冥冥中感知到天道规则正在一寸寸加强。
等江安府的天道规则完善,再想要借运替命,可就做不到了。
除非使用禁术。
苏苒之将自己的感悟分享给秦无,道“幸好知府大人政治清明,恪勤匪懈,才没有让这这种风气盛行。”
知府是从京都下放过来的,他看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对于一个府城如何能更加兴盛繁华,深有见地。
因此,才没有让某一家商铺独大起来。
这才有了整个江安府百姓安居乐业的盛况。
秦无因为常年在外行走,还是在荒野中走,他记路、认路的能力很强。
这会儿微微拧着眉,说“苒苒,我觉得这几日我们走过的地方,有点不大对劲。”
苏苒之抬眸,认真的看着他。
秦无指尖蘸了点水,又设置了两层隔音结界。
这才将整个江安府的地界画了下来。
随即,他点了四十二个点,说“这些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