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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姨母一家将此事藏得很深。
阿煊听到母亲的话,脑袋没动,眼珠转到庄浦和这边,咧开嘴笑出声来。
他爹在一旁叹气“造孽啊这是”
这场景虽然诡异,但庄浦和连鬼都不怕,更别说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庄浦和的声音很冷静“阿煊这是何病,我娘在家整日挂念阿煊的身体,姨母怎么不写信告知一声若是姨母不嫌弃,可以带阿煊去京都,大夫与能人异士无数,应该有机会治好。”
“淮明府也是一个大府城,我和你姨夫也请了不少先生来看”
说到这里,女人声音一顿,话题一转,道,“只可惜还是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有一个稍微有点本事的人说,请一位血脉接近,浑身带煞气的族亲前来,便有希望镇住。”
庄浦和一双鹰眸看着姨母,问“镇住什么”
“镇镇住那邪祟”女人似乎被他的眼神给吓到,嗓音中带了哭腔,道,“浦和,你看到阿煊这样的状态,是不是怕了姨母都这样照顾他两年多了,只是让你陪他一晚上,一晚上就行”
庄浦和神色舒缓下来,左手的刀却一刻都不带松开。
他玩味的说“姨母的要求母亲都跟我说了,我既然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您这句颇有歧义,我要是各大姑娘,这会儿脸都不得羞红了”
女人也自觉失言,吩咐人去准备洗澡水了。
在庄浦和洗澡时,屋内只剩下他和那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表弟阿煊。
他自然能察觉到此事处处都不简单,但又觉得那是自己的亲姨母,不大可能会现在就对自己下杀手。
因此庄浦和虽然心有怀疑,还是依照他们的吩咐做了。
只是在入水洗澡前先查看了一番其中是否有毒。
洗澡水没毒,只是带着一点腥味,好像渔船的的味道。
不过,庄浦和知道姨夫家是出船捕鱼为生的,家里难免有些鱼腥味,这都正常。
庄浦和脱了衣服挂在屏风上,把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便踏进去洗了。
在他看来,姨母一家虽然很是古怪,但重头戏应该在子时过后。
也就是第二日,处暑。
因此,在处暑前一日,就算图谋他身上的某些东西,但也不会现在动手。
他只管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再看他们一家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庄浦和万万没想到,姨母一家居然在处暑之前,就想要他的命。
等到他感觉浴桶里的水温越来越低,腥味越来越浓,想要伸手拿刀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被这水给禁锢住,动都不能动一下。
而且他能感觉,随着水温的降低,他身上的力气也在不断流失。
手脚开始发软。
庄浦和想,当他真正软下来的时候,指不定就会滑落进水桶中,溺亡。
庄浦和头发是湿的,斜飞入鬓的差剑眉上沾着水珠。
眼神中一派冷静,仔细看去,还有隐隐的杀气。
他的亲姨母,现在这是要他的命啊
庄浦和自己不会什么仙法道术,但他常年为陛下办事,自然是见过这种仙长的。
甚至还亲手抓过一位。
他陡然想起抓捕行动前,锦衣卫指挥使所说的话“不要觉得仙长就比咱们强,他们没修炼到家之前,说不定连你都打不过”
锦衣卫们干的基本上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因此大家关系一般更为亲密一点。
有人当时就问“那修炼到家的呢人家挥挥手指不定就把咱们全都打死了。”
指挥使拍着那位问话人的脑袋,冷笑道“修行中人,修为越高,天道对其束缚越大。越害怕沾染因果,让自己百年修行功亏一篑。你的小命,在人家看来,根本比不上人家的修为。”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想想,全天下那么多仙道门派,怎么在俗世中见不到几个修为高的仙人因为他们只是单个的个体。咱们可是一个国,且不说龙气,单单是所有百姓加起来的国运,就是真正的仙人都不敢随意介入。更何况现在世道上已经没什么真仙了,大部分修行者修为都不怎么强,他们不敢触碰皇权,不敢咱们皇城的龙气硬碰硬”
指挥使看着庄浦和,说“你这个新来的倒是话少,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不是我吹,咱们是给皇帝办事,普通修行中人还害怕咱们的龙气啊。还有,以后咱们接触到修仙者的事情多了去了,多抓几个就见怪不怪了。”
庄浦和当时才刚二十岁,他被指挥使点名后,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后,他问了一个很拆台的问题“但是我记得,传闻中有神仙翻手覆灭一整个王朝的”
指挥使用一种这个新来的怎么不会说话的眼神看了下庄浦和,道“那等修为不在咱们讨论的范围内。我就说咱们能见到的修仙者,没人敢跟国运硬碰硬。就算是传说中的真仙都不行。”
庄浦和飞快地点点头。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