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起身后来回不断踱步。
“国师,您说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他说话时都带上了敬语。
国师宠辱不惊道“自从六月底最后一次感知到魔气后,它就再没出现过。但我觉得它不是没再出现,而是找到了躲避窥测和感知的方法。”
皇帝“”
国师实事求是道“此次若不是借着国运,以老道之力,恐怕是无法感应到魔气的。”
“那可如何是好”皇帝焦躁无比,如果大安国灭国在他手中,死后还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国师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说“在郊祭大典上,您不若率领万民向上天祷告,祈求国泰民安”
毕竟,以人之力,根本无法制止魔气蔓延。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还是放平心态祷告吧。
虽然说上天能不能听到是一码事,或者说,听到了能不能给出反应还有待商榷。
但以他们之力,根本做不到反抗。
一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皇帝没听出这是安慰,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他被朝臣捧得太久了,又一直以天之子自居,都快要忘掉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事实。
国师原本还有句我觉得那魔气既然在努力掩盖自己,暂时应当不会有巨大波动。
但他见皇帝已经没有丝毫焦虑,便没再说,而是继续讨论起上午的事情来。
天问长这边,大长老自从苏苒之和秦无走后,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倒不是说他跟苏苒之和秦无感情深厚,他纯粹就是感觉自己门派出走了两位未来的顶尖修士。
心疼。
不过,自从那日与苏苒之的对话过后,大长老反倒跟自己的大师兄,也就是胖管事相处起来愈发融洽。
以至于大长老没事就去菜园跟师兄说说话,顺道偷不对,摘点菜回去喂狐狸。
狐狸虽说不怎么喜欢吃菜,更喜欢吃肉。
但因为这些菜中蕴含灵力,已经长胖了一大圈的小狐狸每每都会赏脸吃完。
今儿个,大长老又来找胖管事。
胖管事面对着那块石壁,眼眸半睁不睁,没起身,只是说“水在旁边自己倒,然后,摘菜不要老紧着一个弟子种的地儿薅,薅秃了弟子找我问,我都没法解释。”
大长老给师兄和自己倒了水,笑着说“晓得了。”
他絮叨的说了一些最近内门发生的事情,旋即话题一转,说到了魔气。
“我感觉那魔气蛰伏了起来,下次出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毕竟已经好几千年未曾出现过魔气肆虐的情况,大家便没有太过紧张。
胖管事最近也未曾感知到魔气,他正要微微颔首,突然就感觉崖壁上的字愈发清楚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印记,那么这回就大概能端详出几个字来。
这距离他第一回看到字迹,不过四个多月的时间
胖管事微微有些紧张和激动。
他想,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两年,自己便能看到全部的成仙诗,飞升有望
苏苒之这边,她跟秦无一起打坐到天色漆黑、明月高悬,自己的灵力才总算恢复了约莫一半。
两人吃了些粥,便收拾行囊打算去山洞睡一宿。
秦无到底灵力深厚,他调理了大半天后,再次行走时,步履上已经看不出虚弱。
他跟着妻子走了百十来步就停下。
苏苒之拨开洞口藤蔓,露出里面六平见方的洞穴来。
秦无觉得此处很宜居,树上有柿子,水中有游鱼,再加上自己带的干粮,在山洞里小住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他跟在妻子后面一步跨入。
当看到山洞里铺着的厚厚一层落叶时,秦无目光顿时便柔和了起来。
眉间原本因为疼痛而出现的一些浅浅的沟壑也瞬间被抚平。
一时间,秦无只觉得各种滋味涌入心田,喉咙和鼻子都有些酸涩。
他站在原地没敢动。
这一幕对秦无来说就像在梦境中一样。
此前苒苒叮嘱他雨天带伞、惦记着给他送饭、在他突破时守着他、给他伤口渡灵力一幕幕过往不断的浮现,定格。
苏苒之倒是没察觉出秦无神色的细微变化。
她语气就跟平时唠家常一样,说“这里背风,晚上应当不会太冷。”
秦无闷声嗯着,见苒苒弯腰把两人的包袱放在一边,摘来的柿子也全堆在旁边。
苏苒之把包裹最外层的布铺在树叶上,掖好四个角后,拍拍手,唇角带了一丝笑意“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
她脱了鞋坐在布上,抬眸看向站在洞口当门神的秦无“过来休息啊。”
秦无长长的眼睫敛去所有情绪,异常乖顺的除去外袍和鞋袜躺在里侧。
他只感觉这比自己在客栈睡的床都要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