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了”这是在麒麟城时,徐星辰盯看他不让出去,周玄澜半夜寻来做动作,说话。
周玄澜未答,抑或一时说不出话,只搂住沈流响腰,紧紧将人抱在怀里。
四周异常宁静,一片落叶被风吹到沈流响脚边。
沈流响也不知自己被抱了多久,伸手抚了抚周玄澜后背“怎么了还生我气么,我、我不是故意死,师尊带我走得急,我在魔宫待了十几年,义兄为了让我好生休养,也不肯向外传过消息。”
周玄澜手指收紧“我以为师尊为了大义,舍弃我。”
当时沈流响突然透过玉简说对不起,他疯了一样赶去,结果树下只剩冰冷尸体。
“怎、怎么可能,”沈流响心头打鼓,随后朗声,“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周玄澜心头顿时像被塞了把糖,甜到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把扬起唇角压下去。
下一瞬,他又想起什么,脸上神情不定。
周玄澜惴惴不安。
他将师尊扔出寝宫了,让师尊在走廊睡了十天,他还强迫师尊
周玄澜喉结滚了下“弟子、弟子知错了。”
“嗯”沈流响疑惑,旋即恍然大悟,“没事走廊其实不冷,也没多硬,来日你睡在走廊,不用担心睡不好”
“好,”周玄澜道,“听师尊。”
沈流响心满意足勾唇,从他怀里出来“那你还记得元神中记忆吗”
周玄澜盯看他,眼神变得幽暗深邃“记得,我还知道为何要养护师尊元神,为何逆天也要将师尊带回来。”
沈流响正欲询问,周玄澜握住他手腕“此事说来话长,师尊先与我离开。”
沈流响愣了下。
徐星辰居住偌大寝宫里,深夜未亮灯火,月光从窗外透入,洒在地板,透出几分冷寒之感。
角落处香炉,在一片寂静中吐出缕缕清烟,浓郁安神气息随之扩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寻常人闻一口都得头晕眼花。
但徐星辰毫无感觉。
他摘了耀眼发冠,披散着长发,独自坐在地板上倒着酒,察觉结界动静后,勾了勾唇,仰头将酒一口饮下。
沈流响估计被他吓得不轻,应该走了吧
星怜、星怜也要走了。
都要走了。
徐星辰默默想,这样算什么,他们不是一家人么,为何都要离开,把他一个人丢在冷森森帝宫。
他不及帝父,忍受不了这样孤独。
可除了忍受以外,别无他法。
星怜没醒前,他独自撑过漫长一年,白日在人面前,像戴了层面具,样样表现完美,不流露出一点破绽,唯有夜晚才得安歇,守在星怜身旁,等她醒来。
他想着,等星怜醒来一切都会变好,可是,他所期望并未实现。
星怜是妹妹,他不能把懦弱一面展现给她,相反,要成为她依靠才对,让她无忧无虑生活。
但徐星怜与他修为差之千万里,待飞升劫一到,他若是离开,徐星怜便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片大陆了,周围都是豺狼虎豹。
于是他让徐星怜勤于修行,没日没夜让她提升修为。
但星怜不开心,一次次提出别逼她,未被理睬后,就渐渐疏远他了,被抓到与陆青云私会时,那双他从小看到大眼中,有了对他恐惧。
徐星辰不明白,为何要怕他。
他明明是这世上,最疼爱徐星怜人。
还有沈流响这个坏兄长,只在乎周玄澜,心里念从来也不是他
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废了多大力气找他有多高兴再见到他周玄澜一来,就如当年无数次,跟着他跑了,像逃一样
他和徐星怜都一样,心里最重要人都不是他。
他徐星辰,永远是被丢下那个
徐星辰突然生出无限怨意,拎起空荡酒壶朝半空砸去,但意料之中脆响却未传来,反而有道“诶”惊声。
有些熟悉。
徐星辰一愣,倏地抬起头。
红衣青年拎着酒壶,晃了晃,微挑眉梢,俊美脸庞露出戏谑笑容,问“跟谁发脾气呢。”
徐星辰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沈流响嗅着空中浓郁香味,闻两下意识都要迷糊了,他先去灭了香,随后坐在徐星辰面前,“点这么重安神香做什么,想闷死自己吗”
徐星辰张了张嘴“不然睡不着。”
沈流响沉默,抬起右手揉了揉他发顶“以后用不着香了。”
徐星辰别扭地撇过头,不让沈流响摸“不用安神香,我睡不着。”
沈流响看他乱糟糟发顶,笑了下“没事,我可以给你拉二胡,助眠。”
徐星辰“”
半晌,他反应过来,睁大了眼“在哪拉二胡,帝宫吗你不是要走了么。”
沈流响眨了下眼“星辰帝君不让走,我不敢。”
徐星辰愣了愣,知道沈流响在逗他,脸颊还是忍不住发烫,微红了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