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是吧”许时忠道,“我可没说叫金家死。”
李诚呵呵笑,就跟当初金家出城被逼的那么早走不是你干的一样。
许时忠一眼就看透他的意思,“不那么干,我能知道谁对金家是真心,谁都金家是假意。便是没有你们,难道我前面就没有安排”
“安排什么”李诚一副话赶话的样子,“安排清风寨的土匪半路截杀”
许时忠面色一变,这个自己并不知道,“清风寨在什么位置”紧跟着他就训斥,“这么要紧的事,你为何不报”
李诚瞪大了眼睛,“我才回来,怎么报再说了,我又没见到土匪的毛,谁知道真假。您监国着呢,这件事您该责问地方父母,不是找我的不是”
顶嘴顶的梆梆的,跟当初跟老四来府里的时候一个德行。
自己不管怎么变,他倒是一腔赤诚从没变过。
这个问题涉及到朝事,他试探了一句,李诚却未有半丝别的意思。他心里也一松若是恩师半路被土匪截杀,这叫人拿住了把柄,朝堂上又少不了事端。这样的事,李诚在自己面前这般坦然,那便是半丝算计也没有的。
他的面色缓和了下来,问说“琼姐儿是在你府上”
“不是”李诚否认,“是出门拜佛,不想动了胎气,刚好叫老嬷嬷撞见了,带到庄子上去了。现在可都不能挪动呢”说着就又皱眉,“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嘛那是我干闺女,我接到我家叫养胎,怎么着吧是不是贺家那一伙子没蛋的货告状了告他奶奶的状他还敢告状金家一出事,就恨不能要了我干闺女的命。家里连继室都开始物色了,等着贺家那小子回来就休妻。你说着他娘的王八蛋不王八蛋”
许时忠的面色就冷了下来,“贺家果然如此”
李诚轻哼一声,“老四这不是不放心嘛金家的事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金家大嫂那是多会算计的人,你比别人该清楚。老四还不是一避再避,就怕大房多想要不然,琼姐儿能顺着小徐氏的心意嫁到贺家。要不是看着贺家的小子还像那么回事,能答应才怪。这事您也不是不知道,当时我跟老四都动手了,骂他混蛋连闺女的婚事都让。你是不知道,我媳妇都在娘家相看好了,她娘家的侄子,最是妥当不过。”
李诚的媳妇出身江南大族,虽出仕的不多,但没代必出大家。算是清流中的清流,在文人中分量不轻。家里豪富不说,关键是以家风清正著称。族中男子不可纳妾,若家中只有女儿,那女儿可带走这一房七成产业做嫁妆,剩下的三成留给嗣子即可。
可便是如此,家中不仅不见颓像,家业反而越发的兴旺起来。
心疼闺女的人家,都想把闺女嫁进去,因此,能进那一家的女子不说万里挑一,千里挑一总是有的。挑进门的好姑娘,不用为子嗣忧心,各家的产业明确,都想着怎么兴旺自家家业的事,谁有那功夫勾心斗角。有些没儿子的,也不怕人家谋夺家业。毕竟,那些孩子便是过继了,得到的也未必就多。如何过继,这得是看族里和本人的意思。有些人家不愿意,这事就搁着。往后再看看,遇到那种早早没了娘,或是有各种意外遭遇情况不是太好的孩子,再过继过去便是了。
江南就流传着嫁女要嫁岑家郎的话。
许时忠倒是听自家闺女说过这事,此时想来,老四也确实是不容易。他叹了一声,倒是想起平安还活着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的话,那言语里何尝没有对老四的可惜。
他就说“城外到底是冷了些。你要是不放心,就给我送来,叫她跟英姐儿作伴。”自家闺女啥都好,就是太孤单了。因着他怕出了意外,有人拿自家闺女做筏子,这孩子差不多只被养在院子里,闷的很。内侄女接来也挺好,做个伴。
李诚才不呢,他不说他不放心,只道“您家二夫人可不是善茬子,我干闺女在那边好着呢。过年我就接到我府里了,我媳妇也没给我生个闺女来,稀罕琼姐儿着呢。”
顺王府也就是世子有几个庶女,那也是亲侄女。可李诚两口子轻易也不敢太亲近,主要是怕大嫂多想。还以为两口子要给庶房撑腰呢。
把许时忠直接给怼回去了,好心好意的人家那边不接着。
行吧贺家那边怎么回事,他叫人盯着便是了。
马上又换了被的话题,“我看老四的信里,说什么迁移”
“那谁知道人家那县令听了谁的话了对吧”李诚呵呵笑,眼眼看赤裸裸的,就差没明说,是你是你就是你了。
许时忠面色阴沉了下来,“在你看来,我就是一小人。”
李诚撇嘴,带着几分意气用事的样子,“以前还觉得你挺好,至少跟我大哥比起来,也算是半斤八两的好人可后来呢好家伙,翻脸不认人,连老丈人家都不放过亏得我们姐夫姐夫的叫,全都不记得当年大姐的好了。这有后娘了就有后爹了,大姐这才走了几年呀这就恨不能把老丈人家除之而后快了我就纳闷了,大姐她是咋对不住了”
气的许时忠端起茶盏就摔在地上,“还不给我住口”
这里面一响,外面的随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