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他就看到那把伞突然打开了,伞面青瓷,边缘泛着幽蓝,不仅如此,那把伞还飞到他的手里,强行让他握着伞柄。
白芨“”
不一会,他叫了起来,“你们这是碰瓷这不是我的伞,我也不是你的师兄”
薛丹融轻轻握住白芨的手,他之前眼眸晦暗,此时贴着白芨,神情明显缓和许多,像极了一把收进刀鞘里的刀,也像一株收起刺的浓艳玫瑰。
“师兄,你之前给它起的名字正是大青,你看看伞柄上,上面有它的名字。”
白芨将信将疑地看向伞柄,发现上面真写了“大青”两个字,愣住了。半响,他才磕磕巴巴地说“是巧合巧合罢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兄。”
“为何你不会是”薛丹融眼神定定地落在白芨的身上。
白芨松开伞,顺便也把自己的手从薛丹融的手中抽了回来,“我只是一个蘑菇精,怎么会是天水宗掌门的师兄若我是你的师兄,就不会被你绑住。”说到这里,他用眼神狠狠谴责了一番现在还压在他身上的人。
收到谴责眼神的人却毫无心虚,甚至又俯身下去,把白芨彻底拢进自己的怀里。这过度亲密的动作,让白芨身体都一僵,可他推又推不开对方,打又打不过,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连骂的词都丢不出几个。
最后他气自己气得不行,翻身背对着薛丹融,只当身后的人不存在。
薛丹融看着背过去的白芨,眼神暗了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对方抱得越紧,仿佛想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手臂越收越紧,白芨不舒服地拧了下眉,待感觉腰都被掐断了,白芨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别抱那么紧,我腰都要断了。”
这话一出,放在他腰上的手瞬间松开,对方微微撑起身体,凑过来,眼神明显很慌乱,“我弄疼师兄了”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白芨的腰身,若不是白芨拦住了对方的手,今天怕是要被脱第三次衣服了。
白芨看着对方的反应,算是明白了,他这是碰上一个疯美人了,这美人美是美,但特别容易犯病,还硬说他是他的师兄。
不知为何,白芨竟然有些同情起天水宗了,天水宗的掌门竟是个疯的,可怜了。
因为同情,他决定好好跟对方谈一下。
“你起来,我们坐着说会话。”
不得不说,这个疯美人还挺听他话的,说坐起来就坐起来了,只是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白芨也坐了起来,他从储物戒翻出一块手帕,低头用力擦了擦唇瓣,才开口道“单靠一把伞就说我是你的师兄,这太草率了。我不信,你可有其他证据”
他等着对方的话,可迟迟没有等到,这让白芨有些惊讶,不由抬起头看向对方,这一看,他被薛丹融的神情吓了一跳。
对方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有些吓人。
不过很快,薛丹融就换回了之前的表情,“我师兄最爱吃的果子是翅果,最喜欢衣服的颜色是青色,平时最爱看话本,什么话本都看,但最喜欢看的都是些风流韵事”
他说了一堆话,白芨越听越坐不住,这人口中的师兄怎么喜好跟他一模一样不对,白蔹说知道他脚上有金铃的人是他的仇家,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除了爱人就是仇人了,这人知道他的一些喜好也不稀奇。
他哥白蔹说了,他的仇家可能会装成相熟的人哄骗他。
虽然白芨不信,但他还是听完了薛丹融的话。
在薛丹融的口里,他不叫白芨,而是叫方潮舟,是天水宗一指峰的弟子,二十年前同师兄弟一起去地下妖境,因为救薛丹融,在那里出了事,二十年里再无踪影。
“方潮舟”白芨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既然你非说我是你师兄,又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有你这样绑着自己师兄加救命恩人的吗”
他晃了自己的脚踝。
现在他左脚金铃,右脚锁神链,就差手上没戴点东西了。
薛丹融闻言,凤眸的长睫一落一掀,眼底淌着暗河,他声音很轻,“我不想绑着师兄,但外面太危险了,很多人都会伤害师兄,只有这样,师兄才会安全。”说着,他微微俯身过来,用手摩挲着白芨的脸颊,“师兄,你听话。”
白芨偏了下头,躲开薛丹融的手,他听着对方的话,心里实在有些发毛,“外面哪有你说得那么危险就算危险,我既然是你师兄,那我应该有有师父,师祖什么的,他们修为高,不是更能护着我吗”
这一句话不知道是触了对方哪里的逆鳞,那一瞬间,白芨看到薛丹融的眼神变了,像野兽,眼底尽是疯狂。白芨见了害怕,忍不住往后躲,这一躲,他发现对方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脆弱,甚至是恳求地望着他。
白芨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他感觉薛丹融像个瓷娃娃,经不起任何刺激的瓷娃娃,虽然薛丹融比他修为高那么多,但他觉得对方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碎了。
“那你那你要绑我多久”白芨犹豫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