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跳钢管舞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明显,手机抓拍,有内涵跟帖,一律姓名缩写,又有跟帖,猜出当事人,但碍于敏感话题网民默契打哑谜。
牵涉到陈家,影响很坏。
一天后,陈家让这些乌七八糟从网上彻底消失。
并且,查出背后策划,这一点都不难,许远亲自上门来道歉,为许遥的任性妄为买单,提出希望,不要用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
陈父目光森森,气压极低,他透过烟雾去看年轻的商人,先谈完文体楼的合同,点了下烟灰,这样问
“不知道业余时间,小许读不读一点历史。”
历史,一个有趣的话题。
许远不读,但许父是懂的,家里有胡雪岩,八十年代那会儿,无商不读胡雪岩。
“惭愧,我是工科出身,不知道陈部长有什么好的书籍推荐我一定抽空拜读。”许远非常谦虚,知道千年的妖精想要往哪儿引。
“从沈万三,再到胡雪岩,”陈父慢悠悠的,“端平水,最难,时代在变迁,但以史为鉴,从不过时,小许是新时期企业家,社会责任感还是要有一点的,不要拘泥。”
点到为止,也不深谈,陈父把万宝路摁在烟灰缸里,云淡风轻,让小陶把茶具摆上
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许遥对着手机失望至极,手指飞动,跟沈秋秋发泄着不满。
又爽又恨。
我跟他们没完陈家这么牛逼呀我跟他们耗定了谁怕谁呀
沈秋秋看着许遥不知天高地厚的信息,笑了,她也觉得很好玩,轻轻吐出两个字
傻逼。
给许遥回复个加油的表情。
那段视频,她拍的,但,是许遥发出去的。
跟她无关。
沈秋秋现在拥有一种能理解做导演比做演员多得多的乐趣。
真是她繁忙生活的调剂品,她觉得,许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有简嘉,在看到视频后,心悸一个晚上,但她没有联系陈清焰。
冷静下来,安慰惶惶着急的周琼
“我不怕,第一,纪检调查过,我跟妈妈没有参与他任何违纪贪污的事,第二,跳舞不违法。”
她说起这些,超乎寻常的思路清晰,周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程程很陌生,她硬得像花岗岩。
“但这件事,我想,恐怕有人盯着你了,网络暴力很可怕。”周琼维持着警惕。
简嘉低头收拾她的资料,笑笑“我不怕。”她还是那三个字,抬起脸,“妈妈很少上网,别让她知道。”
晚上,她坚持到对面和简母睡一床,搂着妈妈,无声地哭了,躲在黑暗里。
陈清焰的电话,是半夜三点进来的。
当时,他完成了长达十一个多小时的脊柱侧弯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跟进。
从病人父母感激涕零的目光中走出来,他拨给简嘉。
这个习惯很不好。
不管别人睡不睡。
网上的事情,程述提醒他的。
可是简嘉一点反应都没给他呈现。
家里也一点风声不透。
屋里只有简母平稳的呼吸声,简嘉是醒着的,纤长的脖颈托着鹅蛋脸,眼睛被屏幕照亮。
她躲进卫生间。
“怎么不睡觉”陈清焰没抱希望她能接到,他声音略疲惫。
但显得夜色温柔。
她沉默了下,说“对不起,陈医生,我可能给你们家带来一些困扰。”
铺天盖地的脏话,她居然没有生气,只是难过。
后来,脑子灵光,觉得也不过如此,又不会少一块肉,简嘉在情绪上万分努力。
唯一感到抱歉的,是陈家。
简嘉想到了对她非常慈祥友善的陈景明老同志。
“我给你订机票,哪天有空”他就说到这,站到窗户前,吹风,气温仍在20度徘徊。
外头,星光点点。
“希望我过去吗”简嘉抱着自己,克制自己对他忽明忽暗的意念。
陈清焰“嗯”一声“这边,可以看看海。”
还剩四天,他要去香港。
天气非常好。
简嘉下飞机时,是黄昏,地平线那,水天相接,光线的原因导致交界点开出斑斓的一蓬蓬流星,往海里坠,又往身上下,一箩筐的晚霞轰烈地跌进怀抱。
她非常欣喜地看着落日,编两条麻花辫,身材高挑,有人过来搭讪,问她要不要坐车,陈清焰到的很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第一眼时,没认出来,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以为是个陌生的漂亮姑娘。
陈清焰喊她“程程”时,她转过脸,寻找他时裙摆被晚风吹起,这么一过,明明纯色,却忽然开出一朵绮丽的花来,等陈清焰靠近,花就凋谢了。
“我订了能看海景的酒店。”他摸起她的辫子,松松的,把她的行李箱接过去。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