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才能穿的衣服。
众人迟疑了下,有人低声问道“您是新科状元”
霍青行颌首,“是。”
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宵小,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新科状元,翰林储相,众人不解是怎么回事,碍于那个白衣男人,手中佩剑不敢贸然收回,但原先剑拔弩张的气势还是散去了些,还算恭敬地问道“您这是”
霍青行语气淡淡“有个人给贵府送回来。”
送人
众人于是更加奇怪了。
霍青行偏头看向身边人,“萧常。”
“是”萧常冷冷看了眼那些护卫,转身朝马车走去,掀起车帘,直接把里头五花大绑的女人拉了下来,也不顾她会不会摔着碰着。
女人趔趄几下,被拽得直接倒在地上。
领头的护卫拿过小厮手中的灯笼照,看清躺在地上的女人赫然便是王妃身边的“柳莺姑姑”
“你们”
众护卫的脸色霎时又变得难看许多,正要发难,却见马车里又走下个人,看清她的长相,众人脚步顿,声音裹着藏不住的惊讶,“阮小姐,您怎么也在”
阮妤看了他们眼,没说话。
霍青行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见她立
在车辕上,终于皱了眉,抬手扶人,“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吗”
“没事。”
阮妤朝他露了个笑,由霍青行扶着她的胳膊走下马车,等站稳,低头看眼身旁的柳莺,又收回目光同护卫说,“劳请禀报,寻你们王妃有些事。”
她是王府旧客,更是云萝郡主放在心尖的人物,她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却依旧犹虑。
正在他们思考该怎么做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几声问安,阮妤看见徐之恒身黑衣,穿过夜色朝他们走来,他路过之处,护卫纷纷避让到旁,就连原先和阮妤说话的护卫也立刻恭退到旁,想禀报,却见徐之恒抬手,“下去。”
“是。”
众护卫收剑退下。
徐之恒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柳莺。
柳莺自从东郊回来便路无言,即使刚才被拽倒在地也只是闷哼声,此时看到徐之恒却变了脸色,想起来想挣扎,可徐之恒只是目光平淡地扫了她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阮妤和霍青行,“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明日,我会给你们个答复。”
阮妤有些惊讶,但又没有太多的惊讶,她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身边的霍青行。
霍青行也看着徐之恒,两人隔着几丈远,不算多近的距离,可他们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神情,对视了会,霍青行微微颌首,他收回目光,牵着阮妤的手转身。
萧常似有不愿。
但看着徐之恒沉默端方的脸,想到他从前在军营公正严明的秉性,到底也咬了牙,拂袖离开。
马车启程。
柳风上前步,低声询问柳莺如何处置。
徐之恒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子里,才看着底下的柳莺平平道“送到母亲那边由她决断。”
翌日,大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萧氏就带着柳莺踏上了离开王府的马车,从前即使只是出门闲逛都隆重非常的萧氏今日却轻装简行。
这会柳莺站在马车后头,萧氏身素服坐在马车中,看着站在马车旁的徐之恒,忽然想起昨夜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
彼时
她坐在椅子上,颓然之余又有些认命,哑声问他,“你如今都知道了,打算如何”
那个时候,她的恒哥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他说,“为人子,不敢置喙母亲过错,可丹阳郡主的确因您之过才会离世,无论如何,儿子都该给他们个答复。”
“什么答复。”
“儿子会向陛下自请罢官,由陛下定夺儿子该承担的罪责。”
“你疯了”
“你是世子,是大魏最年轻的将军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你是我辛苦养大的孩子,你有那么好的前程,你怎么能,怎么能”
“母亲,他原本也有母亲,原本也该有个好前程,是我们欠了他。”
“那也不该是你去是我错了,是我做错了事,要承担也该是我承担。”
回想昨夜的对话,萧氏还有些恍惚,她昨夜又夜未睡,未施脂粉的脸苍白不已,可她今日的情绪竟是这十多年来第次这般平静。从前她心高气傲,不服输,总想做人上人,让所有人都羡慕她,可如今身素服,倒也好像没那般不适。甚至于,她看着马车外沉默寡言的男人还笑了下,语气温柔,“你自去忙你的事,不必相送。”
见车外男人抬眸看她。
她又是笑,温声交待,“府中事宜,我已尽数交给你二婶,她性子是怯懦了些,但为人还算本分,不会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家里的管事都信得过,方嬷嬷也在,你父子二人不必为此忧虑。”
“这名册”
她从旁拿起本册子。
那册子,徐之恒曾见过许多回,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拉着他同他说哪家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