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平日,柳延和文聪自然不会惧怕区区几个捕快,可偏偏是今天这样时候加上后头还有这么个熟人两人本就心肝胆颤,没想到身后竟还传来这么一句
“怎么,欺负了我弟弟,这就想跑了”
这短短一句话愣是让柳、文二人挺直脊背流窜过一抹阴冷寒气,她,她都知道了
两人脸色苍白,柳延尤是,柳家和阮家从前走得近,他自然比文聪更熟悉阮妤,说句实话,阮妤还曾是他年少无知时白月光,朱砂痣。
那个时候柳延可真是拿阮妤当心尖上仙女一样看待。
平日在外头拈花惹草,对谁都是一副风流纨绔模样,可每次碰上阮妤,那真是连说句话都怕声音太响吓着她。
不仅仅是他,其余人也一样。
阮妤出身良好,人又长得好看,更不必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出席什么宴会都是拔得头筹人物,在他们这辈人物里,谁能娶到阮妤,无疑是让人艳羡以及眼红事要不是她和那位忠义王世子青梅竹马长大,阮、徐两家又有结亲意思,只怕江陵府少年翘楚们早就要按捺不住自己心思了,阮家那高高围墙都能被他们踩塌了。
可柳延却不是因为那位忠义王世子而不再爱慕身后这个女人。
而是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一群人都是勋贵出身,也都在许家上学,当初他被阮靖驰揍也不是因为别,而是因为他欺负了许家一个丫鬟。
好在阮靖驰那人除了一身蛮力,根本没什么脑子,把他打得半死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被阮知府拎回家狠狠打了几十板子,又因为那个丫鬟苦苦哀求紧闭着嘴巴不肯说是因为什么事。
他那会在家里好生休养着,听到阮靖驰这个结果,高兴得差点把自己被阮靖驰扭断手再次拍断。
哪想到没几日他身后这个女人就找上了他。
那会他还满心以为阮妤是来宽慰他,正露出一副温柔似水模样想跟人温声说“没事”,就瞧见阮妤当着他面轻飘飘拿出他当初不小心遗落在那个丫鬟身上玉环,云淡风轻般逼着他上阮家说清此事。
就是从那次开始,他才知道阮妤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温柔贤惠解语花,这完全就是一朵超级无敌食人花看着温柔明媚,实则腹里全是黑,要是被她盯上,不死也能掉层皮。
如果惧怕阮靖驰是因为他武力,那么害怕阮妤就真是打心眼里畏惧她了。
被阮靖驰盯上顶多就是挨顿揍,可要是被阮妤盯上柳延想起当年那次云淡风轻威胁,而他之后被他家里人押着去阮家,最后甚至动用家法在床上足足躺了几个月情形,就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当初还只是件不轻不重事,可如今
他是联合旁人害阮家嫡子啊
真是要死了
怎么就偏偏撞上阮妤了呢
柳延吓得心神俱灭,平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也维持不下去,惨白着一张脸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个杏眸弯弯,笑容温柔却不达眼底女子,吓得声音都发起抖来,“阮,阮小姐,不,不是我,是他”
他突然指着文聪,强行为自己辩解道“是他提议买通地痞流氓去打阮靖驰,我,我只是附和一下,对,对,我就是附和一下”
文聪看着身边一副表忠心,想要从轻发落柳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该死蠢货
虽然早就知道柳延不聪明,但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人竟能蠢成这样,别人还什么都没说,自己就巴巴把证据都递了过去,他怎么就跟这个蠢货合作了
现在好了,得罪了阮家不说,只怕连一向交好柳家也要维系不下去了。
他爹本就偏爱那个庶子,现在估计更是要借机打压他了文聪心里暗恨,脑中却还是在不断想着法子,很快,他就发现凭他从前再有谋算,如今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只能僵着脸,神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阮妤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原本打算全部没用上,看着眼前两人狗咬狗模样,她难得沉默了一会,刚要问阮靖驰在什么地方,就见谭柔领着小厮过来了。
谭柔微微喘着气,低声说,“阮姐姐,找到了。”
阮妤心神一紧,忙问,“在哪”
“就在井水街巷子里,我让阿顺在那盯着,回来安子说那边人不少,咱们得快些派人过去,晚了怕是得出事。”
谭柔先前并未过去,自然也不清楚那里除了一个阮靖驰,还有霍青行,也不清楚局势早就转变了。
阮妤听到“出事”二字,方才姑且还算得上是明媚眼睛此时彻底沉了下去。她冷着脸,黝黑深邃眼睛冷冷盯着前方两人,文聪沉默回视,抿着唇没有说话,柳延却不敢看她,垂下眼睛,握着折扇手都在微微发抖。
“走”
她开口,是打算亲自去看看。
“我派人跟你过去。”应天晖知道事情严重性,走过来和阮妤开了口。
阮妤也没拒绝,朝人道了个谢,“多谢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