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哑声问她,“阿柔,怎么了”
“阮姐姐。”
谭柔手握狼牙把阮庭之拿着长枪策马出门事同人说了一遭。
阮妤听完后,原本还困倦脸立刻变得清醒起来,她如今不过十六,鹅蛋脸庞杏儿眼,如古画中仕女,初初醒来时颇有些温柔无害,可此时小脸泛冷,下颌紧绷,竟有些让人不堪直视气势。
但也只是一瞬,阮妤皱眉问道“哥哥可有说去哪”
谭柔摇摇头,想到什么,犹豫道“但我刚刚和她说了许巍和杜辉事,我猜想他怕是去杜家了。”说完又不禁自责起来,低着头,眼都红了,“阮姐姐,都怪我,我若不说,就不会有这样事了。”
要是阮庭之真出什么事,她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听到是去杜家了,本来还紧绷着阮妤倒是放松下来,见谭柔自责不已,还笑着宽慰道“哭什么,哥哥去找杜家人算账,不是正好给我们出口气”
没想到阮妤会是这个反应,谭柔颇有些傻眼。
她抬起头,愣愣看着阮妤,被阮妤用指尖抹掉脸上泪,听她柔声笑说,“姑娘家眼泪是很珍贵,别总是哭,没得熬坏了眼睛。”
阮妤等替人擦拭完眼泪,才又继续同谭柔说道,“哥哥若是去找别人,我还不放心,杜家那边,哥哥去了就去了,他如今是有官身人,区区一个商贾之家难道还敢对他如何不成”
“他这一去倒也正好给杜家人施压下。”
这阵子金香楼也不是没人来闹,她不知道究竟是那些眼红金香楼生意竞争者,还是杜家有人浑水摸鱼故意挑事虽然都被她干干净净处理完了,但这一只只苍蝇总在面前晃悠,难免惹人烦。
哥哥此去倒是正好给那些瞎眼心盲人立个威。
“真不会出事吗”谭柔还是有些不放心,红着眼仰着头忧心道。
阮妤笑着揉了揉她头,安抚道“不会,放心吧,哥哥还不至于留下把柄落人口舌。”
谭柔一向信她,此时听她保证,总算松了口气,她抹了抹通红眼,嘴里喃喃“那就好”,想到自己打扰阮妤睡觉又有些抱歉,“姐姐快再去睡会吧。”
“不睡了。”
阮妤掩唇摇头,她一向醒来就睡不着,就算再回去躺着也只是翻来覆去,余光瞥见她手里握着那颗狼牙倒是有些诧异,“这是什么”
谭柔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紧张竟一直牢牢握着这颗狼牙,此时看着那东西,立刻白了脸想松手,但想到阮庭之说这是他最宝贝东西又不敢松开,只能握着那根红绳,勉强道“是阮大哥给我。”
嗯
阮妤一怔,后知后觉想到什么,目光不由朝谭柔看去。
哥哥给
难不成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事
谭柔一向聪慧,岂会察觉不到,当场红了脸,忙同人解释起来,“是阮大哥自觉昨日喝醉酒忘了和姐姐约定,便跟自己保证日后滴酒不沾,他说这是他最宝贝东西,先交予我让我收着,以此来督促自己,待日后北羌征战归来,做到了再问我拿。”
原来是这样。
阮妤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心里觉得哥哥找不到媳妇还真是挺正常,哪有人会把这样东西交给姑娘看管也是阿柔性子好,才不和他计较,“既然是哥哥给你,那你就收好吧。”
谭柔点头应好,她实在不敢拿这东西,和阮妤说了一声便想先回屋找个盒子仔细收好。
阮妤目送谭柔离开,看着她娉婷远去身影,倒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个想法挺不错,哥哥性子直爽偶尔却有些过于冲动,而阿柔性子温和但偶尔又有些太内敛怯懦,两个人倒是正好可以互补。
不过这男女之事,还是随缘吧。
阮妤笑笑,刚想拢衣回屋,就看到阮父阮母从外头进来,大包小包拿了不少。
“爹娘。”她拢着衣裳走了出去,看见他们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又好笑道,“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难得出去一趟又有你爹当苦力,就多买了点。”阮母笑着说,看她这番打扮又皱了眉,把东西往阮父手里一推,也不管他拿不拿得动,拉着阮妤回屋,“这么冷天,你怎么穿这点就出来了,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阮妤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得风寒。”
阮母却瞪她,听阮妤保证回屋就多穿几件衣裳才放下心,又问她,“今天你起得倒是迟,昨儿夜里没睡好”
阮妤听到这话,脸上笑却僵硬了片刻,她昨儿夜里确没睡好,开始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宿梦,还全都是跟霍青行有关梦。
“怎么了”
阮母看着阮妤微微蹙眉,本来放下去心又提了上来,停步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跟在后头阮父一听这话也立刻担忧道“我让人去找大夫过来”
“不用。”
阮妤从怔忡中回过神,笑着安抚两人,“我没事,就是昨儿看书看晚了。”
知道她一向喜欢看书,阮母倒也没有多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