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外头瞧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大人可知道是谁”
“蓝色长衫”
阮庭之回想阮卓白穿得衣裳,道“是我堂弟,怎么了”
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大人的堂弟,蓟云皱了皱眉,又犹豫了下才说,“我刚刚说起大人官衔之时,那人似有不满,大人还是小心一些。”
这话若是别人说,阮庭之绝不会信,但蓟云是他们这一支小队里六识最灵敏的,之前他们授命去剿一个土匪窝的时候也是他最先察觉到山里的异样。
而且他和卓白无冤无仇,这次更是第一次见面,又岂会平白无故污蔑卓白
阮庭之眉头微锁,但看着蓟云担忧的脸庞还是露齿一笑,他抬手拍了拍蓟云的肩膀,“知道了,我会提防的。”目送蓟云走后,阮庭之这才敛了表情重新回屋,脚步刚迈进堂间,就发现屋子里三双目光,六只眼睛全看着他。
脚步一顿,阮庭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干嘛这样看着我”
阮父阮母仿佛还处于怔忡之中,未曾开口,阮妤倒是放下茶盏,转过头,笑吟吟地问,“哥哥何时当官了”
“不是什么大官。”阮庭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性子好,为人赤忱又爱帮助人,底下的人都挺服气他的,他自己也不把别人当部下,都是当兄弟看待,所以也没觉得自己这个官衔有什么。
但看着阮妤一脸好奇的样子,还是开了口,“我刚进新兵营那会正好接到一个任务去山上剿匪,运气好,把那个土匪窝剿了,还找到不少赃物。”
阮妤却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然,阮庭之犹豫了下,又说,“那次剿匪回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一伙人想刺杀忠义王,我就帮着挡了一下,后来就被提了上去。”这次声音放得格外轻,神情也有些严肃,“这是要事,爹娘,妹妹,你们千万不能传出去。”
阮父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肃起脸,点了点头。
阮母却一脸担心地站起身,握着阮庭之上下查看,“你有没有事你这孩子,忠义王身边这么多人,要你去帮什么忙”
“没事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阮庭之宽慰道,“我也就是挡了下,很快王爷身边的人就把那些人给制住了。”
“以后小心些,别总是强出头,你记着,爹娘不要你当什么大官”阮母的眼眶还有些红。
阮庭之自然一一应了。
又说了几句,阮父也差不多时间去书斋了,他起身往外走,阮母抹了眼眶收拾东西去后厨,阮庭之看着阮妤,低声说,“妹妹,我有话和你说。”
知道他要说什么,阮妤点点头,“我们去外面说吧。”
兄妹俩一道往外走去。
说有话说的阮庭之却一直皱着眉,走了很久也没开口,最后还是阮妤笑着问道“哥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针对阮卓白吧”
现在没人了,她连一声假意的二哥也不愿喊了。
阮庭之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愣了下,才点点头,“啊,是”他停下脚步,看着阮妤犹豫道,“是不是二弟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二婶和小睿,要是他们说了你什么,你就和我说,我去同他们说”
即使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阮庭之说的全是关心阮妤的话。
阮妤心下一暖,略弯的杏眼也闪着璀璨的笑意,她柔声,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哥哥可信我”
阮庭之一怔,反应过来立刻道“自然”
阮妤便说,“有些事,爹爹和娘亲不愿同你说,是怕你担心,但我想还是和哥哥说一声比较好。我刚回家没多久,二婶就带着阮卓白来我们家,想逼着爹娘过继他。”
“啊”
阮庭之傻眼,“为什么过继”
阮妤看着他,语气淡淡,“自然是为了金香楼。”见他神色微怔,似不敢置信,阮妤继续说,“金香楼一向有长房子嗣才能过继的规矩,爹爹一心打理书斋,哥哥走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语气并不重,甚至算得上是柔和,可阮庭之却听得有些无地自容。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哑,“我没想到二弟他们会这样做,我”他似是想解释,却发现言语苍白,最后只能羞愧得埋下头,“是我考虑不周。”
阮妤见朝气蓬勃的少年低下头,又温声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哥哥心怀愧疚,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力,哥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
“我只是想让哥哥知道你眼中的那位好弟弟其实根本不如表面展现出来的那样温和,人心难测,后还是要多加提防,警惕才是。”
旁的话,她未再多说,但也足以让阮庭之沉思了。
无论是阮卓白还是阮云舒,她虽然懒得搭理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用心机手段蒙骗了她的家人。
阮庭之沉默着,没有说话。
阮家这一辈没有多少子嗣,他跟阮卓白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错,虽然小时候也会烦阮卓白的存在让他总是被阮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