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阮妤笑着表示在外面就好。
这会霍如想去里头拿凳子端茶,阮妤就坐在外头继续看向四周。
离堂间不远处那间屋子正好开着窗,从她角度看过去能扫见半个室内,长桌上摆着不少东西,但被人收拾得十分干净,一本本书,一支支笔全都排列得十分整齐,旁边高几上放着一支细口高瓶,白瓷面,无画,只提了几个字,瞧不真切写了什么,只瞧见里头插了几枝桂花,有风拂过,她竟还能闻见一股子清新桂花香。
再往里头看是一架屏风
“阮家姐姐。”霍如想出来了,手里端着果盘和茶点,还是原先那副腼腆模样,“家里没什么吃,只有我昨天做一些桂花糕,你别介意。”
阮妤收回目光回过头,闻声笑道“我还以为是哪里传来桂花香,原来是你做了糕点。”她坐在霍如想身边,接过她递来桂花糕尝了一口,她前世和霍青行成婚,虽说夫妻关系不好,但跟霍如想却相处得不错。
她自己没什么特别亲近弟弟妹妹,便把霍如想当作自己妹妹。
她跟霍青行和离时候,也是霍如想过来劝他们,与她说了许多话,还跟她保证霍青行没有喜欢那位庄家小姐,让她相信霍青行,可那个时候她心意已决,岂会被她一言一语所左右
如今再见
比起前世认识时已是妇人霍如想,如今她虽然柔弱稚嫩,但也怀揣着年少时该有天真和鲜活。
或许是因为又想起了从前事,阮妤目光变得有些惘然。
“阮家姐姐”霍如想说了几句也未见她开口,拿手轻轻晃了晃,等阮妤眨了眨眼,笑问“怎么了”,她才柔声问,“就是想问糕点腻不腻,要不要再加些茶。”
阮妤摇头“不腻,正好。”
霍如想是不大会说话,她从小身体就弱,又被爹娘哥哥保护得不像是镇上长大姑娘,平日其余人并不爱跟她往来,唯一往来云舒姐姐也不是会说话人,两人待在一起最多就是做刺绣可阮妤经历丰富,对她而言,只有想说和不想说,她若想,就不会让场子冷下来。
这会由她主导着,不仅没让场面尴尬,还让一向不爱说话霍如想也说了许多话。
阮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大概是知晓霍青行少年时境遇,想来他生活地方看一看看一看他过往,他家人是什么样。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黄昏,霍如想记起要做饭,两人才散场。
走时候,阮妤倒是摘了不少柿子,她虽然不是很喜欢吃柿子,但还得给阿娘交待呢,又和霍如想说了空了再聊,她才提步离开。
等到霍青行回来时候,阮妤刚离开不久。
看到廊下摆着两把椅子和两只茶盏,霍青行脚步一顿,把手里东西放下,他往厨房走去,见霍如想还在忙,他一边挽起袖子帮忙,一边问,“今日有人来过了”
霍如想听到声音在烟火气中转过头,她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下午交谈,显出从前没有朝气蓬勃,看到霍青行就笑喊道“哥,你回来了”
霍家就两兄妹,霍青行比霍如想还要早进厨房,自然也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少见妹妹这幅模样,他心中倒是更为好奇今日来家里人了。
还想再问便听霍如想已开口答道“刚刚阮家姐姐来过了,还带了橘子过来,哥哥回头尝尝看,可甜了。”
霍青行正在抬水,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又是她
霍如想不知他在想什么,笑着说起阮妤,“阮家姐姐脾气真好,性子也温柔,一点都不介意我不会说话,陪我坐了一下午,还教了我不少花样呢。”
脾气好,性子温柔
霍青行想起今日在他身后喊他“喂”,不顾大庭广众、男女大防扯他袖子人沉默了。
阮妤不知道霍青行已经回来了,不过刚回家就看到她阿爹和阿娘正在说话,“小行那孩子今天又和我提了要离开书院事。”
“这孩子”阮母正在摆碗筷,闻言轻叹一声,“他怕是觉得你今年没收他束脩,心里不自在,加上如想年纪也大了。”说完又紧张问,“你没答应吧”
阮父忙道“当然没,他是个好苗子,以后必定能高中,怎么能因为如今不济就把以后都给耽误了”
阮母这才放心,喃喃说了句“那就好”,还想再说什么,瞧见院子里阮妤,重新扬起笑脸,“回来了刚想去喊你,吃饭了。”
阮父也笑着看向她。
阮妤脆生生笑应一声,继续往屋子里走,心里却不住想着,她知道霍青行家境不好,但也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连读书束脩都交不上,所以他这是打算离开书院去外面挣钱吗可她明明记得成婚时候,那人给了不薄于徐之恒聘礼啊,后来甚至在长安买了一座宅子,难不成是后面那几年,他还有其他境遇不成她心中疑问未解,但也不曾露于面上,把手里篮子放到一旁,瞧见阮母拿了个空盘子正在往上头夹菜,都是些虾啊、肉之类,她心下微动,不着痕迹地问,“阿娘这是给谁”
“给你霍家兄妹,他们日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