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药躺下,便带着荣哥儿出了厢房门。
来到外边长安就叹,“长乐这晕船的毛病,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治好。”
“大姐就是最好的大夫了,她如今还在和辛大夫学制药,指不定有一天她就能研究出对她有用的晕船药呢。这一天肯定不远的,大哥别担心了。”
宋玉安自从上了船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不,准确来说,他是从昨天晚上听到了闵州的消息后,就仿若失了魂一样萎靡不振。
长安和荣哥儿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因为什么,若是被宋玉安惦记的,不是他们的姐姐妹妹,他们还好意思打趣一番,可被宋玉安放在心尖上念着的是他们的至亲,那很多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船只行驶的还算快,因为如今顺风顺水,他们在当天深夜就路过允州。
船只在允州停泊下来,姑父李和辉竟然在此时登船。
不说长安和荣哥儿看到姑父有多激动和难以置信,只说李和辉在看到两个内侄时,心中唏嘘感叹,百感交集。
他固然觉得孩子们冲动了,不该这么莽撞行事,但孩子们的心思好的,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但李和辉到底提点了一句,“太鲁莽了,你们该相信士衡才是。”
长安和荣哥儿都摆出“受教了”的模样,但看他们梗着脖子,显然是想着,若是有下次,他们还会如此行事。
李和辉见状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从他得来的消息看,闵州如今已经大安了,那他们无论过去还是不过去,都不妨事。
李和辉痛快的“放行了”,这倒是让长安和荣哥儿都有些吃惊。他们还以为姑父会好生劝解他们留下呢,熟料姑父竟一副他们去不去都成的模样。
这可就有意思了。
姑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么那明显不是的。
既然担心他们的安全,可他还这么利索的放行,要么就是闵州事情并不如消息中流传的那么严重,要么就是姑父相信他们的防身本事,觉得他们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闵州城
长安和荣哥儿思索的时候,李和辉已经看向另一个芝兰玉树,有君子凤仪的少年,“这位就是蕲州玉郎”
宋玉安赶紧见礼,口称就是“小子”。长安和送荣哥儿也赶紧为两人引荐。都怪刚才得知姑父过来,他们太激动了,才忽略了这茬,如今一想,当真是失礼了。
不过姑父也真是神人,随便一猜就能猜到玉安的身份,该说不愧是心思细腻、观察力强的姑父么。
荣哥儿好奇一问,李和辉笑说,“这有什么不好猜你父与宋家交好,你们与宋家玉郎形影不离。玉安又是这么容貌,他的身份一想便知。”
李和辉对宋玉安在船上倒是有些好奇,不过他也没多问。他之前看出宋玉安魂不守舍,显然是有心思的。而他在这艘前往闵州的船只上,那能让他一意孤行去闵州,又能让他做出这番“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想他初见小鱼儿时,那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今也大了,马上就该相看了。
李和辉又问,“就你们三人过去闵州长乐呢长洲和长晖呢”
长安答道,“妹妹就在船上,她和我们一道去闵州。”然后又将长乐去闵州的因由一说,李和辉顿时恍然大悟。他早先曾去闵州游历,闵州知名的人物他自然都知道。秦老尚书在任上功绩不菲,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先皇的心腹重臣,留着他当今在许多地方会有被掣肘之感。也是因此,老尚书不得允文帝所喜,老人家头脑清醒明白,知道退一步方是上上策,所以直接上书告老还乡。
得知是要为老尚书的孙儿诊治,李和辉就露出了然的表情。
吴迅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毕竟事情闹得大,甚至都被御史搬到了朝堂上,又有老尚书三番两次入京,他想不知道此事都难。
只是都说吴迅被继母磋磨的厉害,他道听途说,到底不知道详细。可看秦家竟然屡次请求二哥二嫂,还将希望寄托在长乐这个小姑娘身上,由此可见,吴迅的表情已入沉珂,怕是时日不多。
李和辉忍不住唏嘘,家中不宁,当真祸害子孙。
长安纠结要不要让长乐起身给姑父见个礼,李和辉已经率先制止了她,“长乐晕船的事情我是早知道的,你姑姑也时常说,长乐为大夫,治病救人千千万,却救不了自己,为此也是愁的不行。让她睡吧,再起来更折腾。”
长安应了声是,随即将长洲和长晖的事情也说了。
李和辉闻听宋家的老山长会照拂两个小的,也忍不住点着长安和荣哥儿说,“你们倒是好算计,老山长德高望重,竟然沦落到要帮你们带孩子。回头你们可要好生去拜谢一番,唉,也是造化,长洲和长晖但凡能学到老山长的一半本事,就够受用终身了。”
宋玉安赶紧行礼说,“大人谬赞了。”
因时间有限,也不是扯闲篇的时候,长安和荣哥儿就将他们关心的事情都问了,“闵州当真那么危急姑姑呢,姑姑这一胎孕相可还好祁哥儿呢,可适应了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