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怀胎到这个月份的妇人。
她本就好奇心强,是个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恨不能仔细研究研究的人。也因此,可想而知长绮对婶婶的肚子,探究多么浓厚。
婶婶肚子里可是有弟弟呢,弟弟该多大一点啊,才能装到婶婶的肚子里。他都不嫌弃婶婶的肚子拘束的慌么他准备什么时候出来呢
疑惑太多,长绮就直勾勾的紧盯着陈佳玉的肚子,好似那肚子会开了灵智自己告诉她答案似得。
与长绮这没见识的模样比起来,小鱼儿就好多了。毕竟她是父母的长女,弟妹出生时,她都有见过娘怀孕的模样。不过那距离如今时间太久了,要知道长绮如今都七岁了,小鱼儿之前那些记忆,可不就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化了么。
不过到底还是见多了的,所以小鱼儿瞅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婶婶明显很不自在,脸都窘迫的泛起了红晕。她是个体贴的姑娘,才不会让婶婶下不来台。
小鱼儿还扯了长绮一把,长绮在姐姐的暗示下,只能依依不舍的移开眼光。不过她也决定,以后没事儿要多来婶婶这里看一看。
不弄清楚弟弟是如何一点点长大,如何在肚子里活动等问题,她心里像是有猫在脑抓,弄得她做别的事情都魂不守舍。
瑾娘这时候过来,陈佳玉欣喜至极。
她知道这二嫂也是个不爱出门的,这时候顶着风雪过来,肯定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心中就愈发感念。
果然,瑾娘开口就是先叮嘱她,这几天先别出去,等外边雪化干净了,再出去转转。要是觉得屋里憋得慌了,就在走廊上走上一圈,但也别多走,毕竟冷风刺骨,她又怀着身孕,真个生命了母子两人都不舒坦。
陈佳玉赶紧点头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嫂嫂知道我这身子自幼就没养好,早先月事也不顺畅,还是长乐给我好生调理了一番,这身子才比以往结实些。不瞒嫂嫂,之前和三郎成亲时,我还担心我身体会拖了后腿,短期内不能怀孕呢。”话及此陈佳玉的面颊更红了,她面上露出怀念的表情,舒尔又轻笑出声,似乎也在哂笑那时候的她胆小又多虑,可这样的她徐翀还一门心思想娶,那也是个傻的。
“这一胎虽然来得容易,但在我看来却并不是如此。嫂嫂放心,为了这胎怀的安稳些,我那里也不去。若真是在屋里憋闷的很了,我就在窗边看看景。这院子礼种了两株梅花,我听丫鬟说今早上开了几朵,那剩余的在之后几天肯定也会次第开放。我若无聊,便在窗口赏花。”
瑾娘见陈佳玉精神状态当真很好,心里总算轻松一些。
稍后妯娌两人又说起外边的情况,瑾娘就把从浍河那里听到的消息说给陈佳玉听了。
陈佳玉对于赵猛伏诛一事,也是吃惊不已。
不同于瑾娘对赵猛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猛将”“尸位素餐”几个字上。陈佳玉是闵州土生土长的姑娘,她被哥哥接到身边后,兄妹俩更是就呆在东城门附近讨生活。还是后来哥哥没了差事,兄妹俩才破釜沉舟搬到了西城门,在西城门附近落了角。
而众所周知,闵州水师就在距离东城门不远处的海域处。
赵猛身为闵州数一数二的官员,在水师中更是一家独大,由此可见他的声望和影响力有多重。
整个东城门,甚至包括半个闵州府的人,不说要看他脸色过日子,但是提起赵猛,也是吓得浑身瑟缩。
毕竟赵猛暴虐,一有不顺心会轻则将人打断腿,重则直接要人性命。这人更是个贪花好色的,等闲在路上碰见几个容貌出挑的女子,别管人是不是良家子,也不管女子与其家人是不是愿意攀附富贵,赵猛总有方法让人进他府里。
而每隔个月,赵猛府里又总会有女子的尸体被抬出来,草席子一裹丢到乱葬岗去。据说有乞丐想扒那些女子身上的衣衫,看能不能卖到当铺换几个银钱,可等他们看到女子遍体鳞伤的模样,也是惊得哑口无言,好多乞丐都偷偷骂“畜生”“猪狗不如”等话。
她那时候就在东城门附近给人洗衣或是做女工谋生,每天都要出门。为此哥哥非常不放心,总担心她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被路过的赵猛看上,带回府里,然后没几天就会香消玉损,留哥哥一人在人间。
因为哥哥的恐吓,以及市井中的流言,导致陈佳玉对找鞥很是畏惧。有几次她务工回来还真看到过赵猛从酒肆中出来,吓得她当场腿软,也不管过路人是如何看她的,就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进去。
可以说,因为赵猛的暴虐深入人心,陈佳玉对他畏惧如虎狼。而如今,这样一个辖制闵州水师十多年,在闵州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就这么轻易的伏诛了
死的人不会是什么替身吧
陈佳玉由衷怀疑真人赵猛现在还苟活着。
不过二嫂可不是个会信口雌黄的人,二嫂的消息渠道就是二哥的消息渠道,那再是不会出一点差错的。既然二哥留在二嫂身边的人手都说赵猛已经伏诛,那赵猛指定是死的透透的了,他再不会有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