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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郎用过晚膳就歇息去了,瑾娘倒是没睡,因如今还没到她平常休息的点,还不太困;还因为徐二郎睡一个时辰就得起身去通州码头,她负责叫醒他。
放往常只有一个多时辰休息时间,徐二郎指定看些书籍或是公文把时间打发过去,但这些天神经绷的太紧了,外加“钦差”来后只会比之前更忙碌,他现在休息片刻,只当是透支之后几天的休息时间。
瑾娘坐在床边给徐二郎做常衫,她手艺一般,因此鲜少动针线。孩子们的衣物瑾娘现在基本都交给针线房,只有在几个孩子生辰时,她才会给他们做个一件两件。倒是徐二郎的贴身衣物,一贯都是瑾娘亲自动手的。她心血来潮,还会给他做两身寝衣和常衫。反正是穿在里边和在家穿的,即便做的不太出色,但穿着舒服就行,不用讲究太多。
瑾娘这个歪理还引来徐二郎的哂笑,但他也没反驳过什么,反倒很钟爱瑾娘做的衣衫。只要在家,大多穿的是瑾娘亲手缝纫的衣物。
手上这件常衫做了足有半个月了,因为是用的略厚些的丝绸,准备等天再凉些时候穿的,便不太着急。
江南这时候温度还略高,外加徐二郎火力大,他穿单衣还会热出汗。手上的直缀依照瑾娘慢工出细活的劲头,没有十天半月收不了尾,不过那也不怕,肯定能赶上天气凉爽时穿就是了。
瑾娘缝了一会儿觉得身子僵硬的厉害,便下地走走。她动作很轻微,可移动时衣料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仍是吵醒了徐二郎。但他只是睁开眼看了看瑾娘,便又闭眼继续睡了。
亥时瑾娘唤醒了徐二郎,他短暂的睡了一觉,现在整个人精神不错。
瑾娘让丫鬟端来了馄饨,两样小菜和一碗莲子百合粥,徐二郎简单洗漱过将东西吃下,便换上衣服出门了。
后半夜他指定回不来了,便交代瑾娘,“睡吧。之后几天也惊醒些,我先随三皇子去山里将丽府的私库取出来,之后还要去江集村。事情繁多,一时半刻抽不开身,怕是不能回家。你看顾好几个孩儿,照顾好自己。”
瑾娘一边应承着,一边忧心的叮嘱他千万小心。
按说朝廷派遣押送“赃物”的军队来了,不管是去山里取丽家的储藏,还是去江集村挖盛家的积累,都不会有太大危险。但是,江集村的盛家人到底藏没藏炸弹谁也不知道。没藏还好,若是炸弹的威力堪比千军万马,即便是再骁勇善战的军队,在面对炸弹时,也会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人毕竟是人,都是血肉之躯,没有钢筋铁骨,他们不能与炸弹争锋。
瑾娘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徐二郎,因为太忧心盛家之事后续不会顺利,瑾娘躺在床上后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结果又被噩梦给吓醒了。
青穗在外边听见动静,赶紧进了内室,见瑾娘满头大汗,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夫人是在忧心大人吧夫人您放心,去取银子也不是只有大人去,三皇子和户部尚书大人已经进了城,他们稍事休息过,用了些饭食,便跟着大人一道往山里边去了。”
青穗知道的少,还不知道盛家藏有炸弹的事儿。她以为瑾娘做恶梦是担心打丽家库房主意的人太多,之后过来劫掠的土匪以及其余势力会打伤人。
青穗就道,“听说这次陛下特意点了骠骑营的将士们来通州,人数足有万余人。加上江州水师的人,还有通州府的侍卫,想来没人不怕死这时候去挑衅。”
这话正确。
事实上只要带脑子的,都知道这时候不是动手的机会。真要动手,之后等押送赃物的队伍回京途中岂不更好若是走陆路,总要路过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走水路更好,从通州到京城的这一段运河,沿岸的水匪山匪数之不尽。到时候不仅埋伏的地段好安排,就是替死鬼都自动跳出来。
不过瑾娘却无暇想这些,她只是迫不及待问,“来得是骠骑营的将士那长平是不是过来了”
这问题还真把青穗问蒙了,她没留心这个问题啊。事实上,她能知道三皇子他们已经入城,还有去了山里,这还是听见外边的动静猜测的。至于来的是骠骑营的人,那是二门处的婆子听外边的人说的。
这事儿毕竟大,而总督府的下人又都非常警醒,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能传遍整个府里。
青穗就说,“这事儿奴婢还真不知道,夫人要是想知道,奴婢派人”青穗想说派人出去问问,但是且不说如今天还没亮,还在宵禁中;就说三皇子一行人全都去了山里,她根本没处问去啊。
瑾娘也想到这个,就摆摆手说,“现在别打听了,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他即便来了,也是奉旨公办来的,咱们不给他添乱。”
很快天色大亮,今天长乐几人倒是早早报了饭,要过来用早膳。
瑾娘猜测,几个小姑娘肯定是知道骠骑营的人来了一事,来问她打听长平来没来通州,结果证明还真是。
但这事情瑾娘委实不知情,她就头疼说,“你们真想知道,娘派人去驿馆中找人问问。但话说在前头,驿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