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看见动静好奇之下跑上山来看究竟。
不过午膳总体来说还算丰盛。
当然,这比之在京城中是没得比的,但是跟在船上时吃的差不多。逃命的时候能喝口热汤都是享受,所以诸人都很珍惜。
就连长洲这个素来挑食的,这时候也没挑挑拣拣,把他碗里的饭菜都吃干吃净,才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放下筷子。
下午太阳过热,加之白天目标大,众人便不准备赶路。
这时候就要休养生息,准备用过晚饭再趁夜出发。
瑾娘将长洲和长晖打发给荣哥儿看护,她带着长绮和小鱼儿休息。
姐俩窝在瑾娘两侧,小鱼儿一脸忧心的问娘亲,“爹还好么爹现在在哪儿”
“你爹肯定好着呢。他功夫那么强,至今还没遇到敌手。况且刺杀这种事儿你爹早有算计。所以你别看敌人来势汹汹,可咱们也不差呢。你爹这次得做一场戏,顺便将那些人清理一番。放心吧,你爹不会有事儿的。他说了过两天会来找咱们,就肯定不会食言。”
两个姑娘闻言都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紧张爹爹。
晚上通天的大火他们都看见了,那火烧的噼里啪啦的,似乎距离好远还能听见房屋倒塌的声音,和客栈中人声嘶力竭喊救命的声音。
爹爹功夫高他们知道,但是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还有句话叫蚁多咬死象。他们担心爹爹会陷在车轮战中,又担心敌人为了杀爹爹会不折手断,什么阴损方法都用。
如今听着娘亲的解释,知道暗地里还有无数人严阵以待,他们总算放心一些。
可是爹爹无忧,大哥呢
长绮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瑾娘说,“大哥功夫还没我好,我一个人可以打他八个。大哥若是遇到坏人还是要赶快跑,不然被抓住就惨了。”
小鱼儿道,“你忘了,大哥手里有姐姐给的毒药和迷药,那些人遇到大哥肯定会抓活口,不会一下要他性命。只要让大哥找到动手的机会,最后谁死还不一定呢。”
两小姑娘到底提心吊胆了一夜,又一直赶路身心俱疲,所以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没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声音。
瑾娘将一条薄被轻轻盖在她们身上。
这山林破庙中,也不知道是有阴魂作祟,还是树木太葱茏了,就凉丝丝的。这会儿功夫,瑾娘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是睡着了不盖点东西,醒来指定要得风寒。
一路风平浪静到天黑时。
就在瑾娘等人上了马车,准备再次出发时,突然远远听见有马蹄声驰骋而来。
荣哥儿在父兄都不在的情况下,自动把自己当个掌家人使唤,所以此时就如临大敌,一下站在最前边。
浍河见状又俯身倾听了一会儿动静,随后站起来含笑说,“夫人公子不必恐慌,马蹄声径直朝咱们这边而来,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大人担心夫人们忧心他的安全,派人送安全信息来了。”
果然,稍后一道黑色的旋风转瞬到了诸人跟前。那人瑾娘没见过,看着陌生的很,可浍河显然是认识那人的。而那人也认识荣哥儿,下马后径直给荣哥儿行了礼。
随后这人说起来意,果然是徐二郎让人来送平安信息的。
详细情况来人没说,只递上了一夜纸张。而那纸张上赫然是徐二郎匆忙之下落下的字迹,那字迹苍劲,笔力浑厚,上书“已安,勿念。”
可真够简略的,你倒是多写几个字,让我知道你受没受伤,长安是不是也安全无忧啊。
瑾娘心里还是有些忧心的,但不好说出来让众人心乱。所以就扬起明媚的笑脸对众人说,“没事儿,你们爹事情很顺利。他那边安全无忧,还有点事情要善后,等忙完这些就来找我们。”
长乐几人信以为真,提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只有荣哥儿多看了娘两眼,从她手中接过纸张。
瑾娘犹豫了一下,到底把那也纸递给了荣哥儿。
荣哥儿看过,面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随后他道,“启程吧,争取尽快赶到下个码头,那边有船等着。”语气中带着喜气,也就是这股喜气,将陈佳玉也糊弄了过去。
深夜里赶路绝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夜晚天气凉爽,不像白天那么闷热难耐。但是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密林中窜出一只觅食的野兽,这让人得时刻提着心,不然冷不丁就被什么咬了或啃了,那就糟了。
再有一点,深夜里也不好打火把,而他们走的又是密林小径,尽管这次驾车换成了早先破庙中守着的两个侍卫他们已经摸清了周边的地形地势,一切做到心中有谱。但尽管如此,要将车速和舒适程度混合为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反正不过片刻功夫,马车中就接二连三的传出孩子好几声惨叫声。
驾车的侍卫也是汗颜,赧然的面颊都有些泛红。
他们担心瑾娘怪罪,还想请罪,荣哥儿已经率先安抚他们,“无妨,这山路如此,怨不得你们。你们也尽力了,且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