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大笑,宿轩更是拍了宿征一巴掌,“那都是你的幻觉。长安就是温柔体贴,也是冲着卫姑娘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宿征露出沉痛的表情,“二哥说的有道理。”
长安忍不住有些窘迫,也就是这时候,长平捅了捅大哥的腰,“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卫府的马车”
长安对“卫”这个字尤其敏感,闻言条件反射朝通向码头的大路看过去。果不其然,就见一辆上边挂着卫国公府族徽的马车,正稳稳驶向这里。
长安不顾宿轩几人的调侃揶揄,快走几步想去接人。他心潮澎湃,心中爱怜翻涌上来,以至于过于激动之下,差点等不到马车中的人下来,就想开口说“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昨日不是与你说过,不用亲自相送么河边湿气大,你过了寒气怎么办”
也幸好长安本性内敛,这些话到底没提前说出口,不然看到率先下了马车的卫国公和卫世明,不知道要窘迫成什么模样。
反正现在长安就足够窘迫了,他面颊泛红,脚步在原地顿了一下,才又快步迎上去。
卫国公自有徐二郎亲自接待,这还是私底下两人第二次接触。上一次是徐二郎和瑾娘去卫府提亲,那时两人有过短暂会晤,之后即便到了朝堂上,两人也没有过多话语。通常时候都是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毕竟卫国公府势盛,徐二郎如今也位居高位,权倾一方。他们这些权臣走的太近了,难免会惹上位者忌惮。
哪怕允文帝对他们都很重用,但给避嫌时要避嫌,不然被御史参奏的多了,陛下免不了会多心。
这次卫国公亲自过来,是徐二郎不曾想到的。不过他也不过微微挑了挑眉头,便明白了卫国公露面的缘由。
“大嫂寡居在家,不便露面,我带着昭儿过来向你们辞行。”
徐二郎拱手回了他一礼,“卫国公客气。”
卫国公年约四旬,因为常年掌兵,威仪甚重。他面容冷肃,看着就不好接触,甚至有种能止小儿夜啼的煞气在。但面对徐二郎他语气却很客气。这一方面固然有两家是姻亲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徐二郎能力出挑,让他觉得旗鼓相当,所以心里就敬重几分。
卫国公递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江南局势复杂,你们过去后万望小心。纸上是我两个至交,若有疑难,你可去寻他们求助。”
徐二郎没推辞,将纸张收下了,顺便诚恳的道谢,“有劳卫国公。”
这边卫国公“嗯”了一声,便没怎么说话了。徐二郎也不是多话的人,便陪着站着。两人不自觉就看向卫思昭和长安那里,却见两个小儿女即便在这种时候也规矩守礼,心里就愈发满意几分。
长安看着卫思昭眼下的青黑,就有些心疼,“昨晚没睡好不是”
卫思昭点点头,有啥说啥,“一想到你这次南下,不知道何时是归期,我就寝食难安。”
长安没撩的耳根泛红,心里却甜滋滋的,“你放心,等二叔在南边安稳下来,我就立马回来。”长安声音越发低了,“我也会好好读书,争取下一次科举榜上有名,等将风风光光的将你娶回家门。”
这下卫思昭娇艳的面颊上也泛起红晕,她还想羞羞的说,“那个想那么快嫁你”但她可不是恨嫁么,简直恨不能现在就和长安成为夫妻,好随他一道南下去。
可惜,也就是想想,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家中早就防着她出这种幺蛾子,所以她的户籍和通关文凭全部被母亲收缴走。除此外母亲还以教导她规矩为名,在她院里安排了四个嬷嬷昼夜盯着。
那真是她每顿饭吃几粒米,娘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躲过这些视线,跑到江南找长安,那可太难了。
卫思昭知道这一别,怕是最少一年没法见面,鼻根就酸酸的。她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塞到长安手中去,“我是我的贴身之物,你可收好了。若是想我,你就多看看这荷包。荷包里我绣了两方帕子,都是给你的,我绣工不精湛,你可不许笑我。”
又忍不住叮嘱他,“去了江南后,定要给我写信。不拘是什么,只要你想到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也会定期给你写信的,你记得收到后就快快回信给我。不然我收不到你的来信,又会昼夜不安。”
长安闻言心都要化了,若非长辈们就在不远处,这码头又是人来人往,一个不慎就会弄出是非来,不然他真想抱住卫思昭好好宽慰她几句。
虽然他昨天亲自去卫国公府辞行时,已经克制的轻抱了她一下。但是就像是吸大烟的人,吸不到不觉得那滋味美妙,也不会想念,可若是吸到了再让他断掉,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太痛苦了。
但为了不影响对方的闺誉,长安到底忍下了蠢蠢欲动的双手。
两个小男女又小声说了几句话,天色就不早了。眼见着到了出发时间,长安不舍的催促卫思昭,“你快上马车吧,我也该走了。你回去后再好好睡一觉,不然脑袋该疼了。”
卫思昭点头又摇头,面庞微红,潋滟的眸子中泛着水光,“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