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舅舅已经知道此事了,姨母您就别为此事费神了。您不相信旁人,还能不相信我舅舅么舅舅最是宽厚一个人,可舅母此番作为完全打破了舅舅的底线,舅舅稍后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您就不要去找舅舅了,不然舅舅面上更难堪。”
沈姨母左思右想,到底应下了瑾娘的话。
而瑾娘在送走姨母他们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翠柏苑。
她原本以为几个孩子肯定多回去午休了,熟料包括三胞胎在内的几人,此刻全部在翠柏苑中。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不回去歇息,下午上课时打瞌睡夫子打你们手掌心,娘可是不会替你们求情的。”
长乐就道,“婶婶放心,我们稍后就回去休息。”
几个孩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荣哥儿被姐姐妹妹梦推出来,“娘,外婆今天说的那事,可是真的”
瑾娘想了一下,“你说娘的嫁妆银子被你舅外婆克扣一事啊,是真的。”
几个孩子的表情,登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长洲长晖长绮三人还小,还不懂的嫁妆银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银子么,他们肯定知道。舅外婆克扣了娘的银子,那这可太不厚道了。当长辈的怎么能这么做事的,这不把自个儿的脸皮揭下来让人踩么这以后还怎么在小辈儿面前做人
几个小孩儿的表情唏嘘感叹、不忿慷慨,还想再发表什么见解,就被瑾娘一股脑轰出去了。
有啥话想说他们自个儿讨论去,她现在忙着呢,还要找她的倾倾相公问一问,这一出一出的,是不是他设计的。
徐二郎从外边走进来,瑾娘听见脚步声回头,还“咦”了一声,“我以为你在房中。”
“没有,方才有点事儿,去了旁边小书房。”
“那你现在忙完了么”
“忙完了。”
忙完就好,她就可以问话了。
瑾娘问了,徐二郎也不瞒着,直接就承认了,“是我。”
瑾娘左看看徐二郎,这是哪个光风霁月的徐总督没错;又看看徐二郎,这一两朗月清风,谁若说他动动手指就将人设计了,怕也是没人会相信。
但瑾娘深信不疑,是他是他就是他。
瑾娘推推徐二郎,“你怎么做的啊你怎么提前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啊。”
“给你打招呼作甚让你再心软反悔你就说现在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我做这些可贴合你心意”
那自然是贴合的,瑾娘明面上不说,可舅母做的事情败露,瑾娘心中由衷觉得爽快。
说到底,被扣了嫁妆银子的事儿确实憋屈。舅母若不想给明给她说,她一两银子都不会要。但既然给了,中间扣下五分之四,将大家都当成傻子一样愚弄,你就说这事儿它过不过分
她自己不把这事儿说出来,那确实是因为顾虑到父母和舅舅的颜面以及心情。但她私心里,真不想有个人为她主持公道,为她出了这口恶气么
她想的。
所以无怪乎她喜欢这夫君喜欢的什么似得,你就看看他做的这事儿,一点一点全戳到人心窝子里,瑾娘现在一颗心软软的,简直都要化了。
她就抱着徐二郎摇啊摇,“你这么这么好啊。”
徐二郎被她摇的骨头也有些软,却又想笑,拉住瑾娘往他衣服里钻的手,“你是想现在就休息”
瑾娘立马摇头,手也规矩起来。她话都没问完,就这般被扛到床上去,就是之后累着睡着也睡不安生。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前不久。”
“我舅母那里你是不是早就派人调查了那些银子呢,截下来多少啊”
徐二郎先是“嗯”了一声,随即从袖带中取出两张银票,“今天早起通河送来的,原本还想给你个惊喜,可惜”可惜还没来得及和瑾娘说这事儿,沈姨母已经把事情说破了。
瑾娘拿着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舅母给她的嫁妆银子只有一百两,可她给两个兄弟生活费倒是大方。每人一个月五百两,两个月一千两,两个人就是两千两。这么些年下来,舅母用沈家的银子填补娘家的窟窿,最少也填了几万两银子进去。这事情经不起说道,一说开别说是沈舅舅得爆炸,就是沈城夫妻,连带着明珠和宝珠,也得和沈舅母生一场气。
见过贴补娘家的,但是贴补到这个份儿上,那确实过分了。那两兄弟又不姓沈,每月还得给他们“月例”,这是哪门子道理而且自家人一个人还花不了多少,就比如宝珠,她娘给她发月例银子,如今上涨到一个月二十两。她这亲生女儿和舅舅的月例比起来,差异悬殊的简直没法看。
就说沈舅母如此行事,如何不让丈夫寒心,让子女离心。
不说沈舅母如何,只说瑾娘现在拿着这两张银票,就觉得有些烫手。
东西不是她的,是用不法手段得来的,她拿着总觉得不舒坦。
瑾娘思考片刻说,“咱们拿这些银子做善事行不行就给京郊那些穷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