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沈姨母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兴致勃勃去了厨房。她一想到瑾娘在辽东时,常写信来说做梦梦见姨母做的水晶蹄膀,可惜醒来什么也吃不到就心酸的不得了。如今瑾娘就在身旁,可不得好好满足孩子的心愿。
沈姨母把沈舅母抛之脑后,不再琢磨她的心思。林父也没把沈舅母的阴阳怪气放在心里,提起笔继续给几位老友写请帖,邀请他们在青儿成亲当日来府中赴宴。
被忽略的沈姨母此时满面怨憎的回了院子,迎头碰见准备出门的沈舅舅。
沈舅舅还没来得及问沈舅母这是干啥去了满脸不忿谁又招惹她了这是林府,不是他们沈府,有啥不高兴的别都挂在脸上,谁也不欠你什么。再说府里要办喜事了,你耷拉着脸,这不平添晦气么
可惜沈舅舅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沈舅母满脸防备的质问,“你穿这么齐整做什么去”
沈舅舅被噎住了。
他穿的齐整些不是应该的
这是京城啊,天子脚下,钟灵荟萃之地,他穿的破衣烂衫他好意思出门么再说他如今在林父做客,出门也代表了外甥的面子,穿的齐整些不是应该的即便前面两个理由都不做数,古话不是还说先敬衣衫后敬人他来京城还想看看有什么买卖可入手,届时免不了冲人打听消息,穿的富贵些,不是让人高看一眼,方便行事么
沈舅舅狐疑的看着沈舅母,绷着脸说她“莫名其妙。”
沈舅母的火一下上来了,扯着沈舅舅的衣襟就说,“我跟你说沈良,你要是敢在外边勾勾搭搭,弄些莺莺燕燕的给我添晦气,我就,我就挠花你的脸,把你的银子全都丢到护城河喂鱼去。”
沈舅舅脸直接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出门打听点消息,怎么就勾勾搭搭了。你能不能别胡乱臆测给我乱扣帽子,呵,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就,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好啊,好啊你个沈良。你这一朝富贵了,也想换个媳妇了不是我跟你说,你做梦。别看有你外甥和外甥女婿撑腰,可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让我不舒坦,我拼死也要拉着你们全家下地狱。”
沈舅舅怒的抖着手指指着沈舅母,这么些年了,沈舅母别的本事没见长,可这胡搅蛮缠、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练的高深。
只因为早先在朱阳县请人吃酒时,一个卖场的姑娘距离他近了几分,沈舅母差点撕破人家的脸。不仅如此,之后防他跟防贼似得,升空他出门应酬是喝花酒,养女人,因此恨不能挂在他裤腰带上,走哪儿跟哪儿。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管束的跟条狗似得。可念及几个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成亲的成亲,说亲的说亲,他不想家中不太平让人看笑话,耽搁了儿女的亲事。结果,他一再妥帖,不仅没让沈舅母反思己错,他反倒觉得他是做贼心虚,故而越发蹬鼻子上脸,越发肆无忌惮。如今她可威风了,只差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了。
沈舅舅不想再忍着她,可这是在妹夫府上,他们夫妻两闹出点事儿,最后还是妹妹妹夫为难。
这么想着,沈舅舅绷着青筋的大手陡然伸出去,直接扯着沈舅母就回房了。
稍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屋里乒乒乓乓的不消停,偶尔还传来沈舅母的尖叫哭嚎,把下人吓得不敢靠近。
沈舅母的贴身丫鬟听着动静不太对,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搬救兵。可又想到自家夫人最爱面子,要是让人看到她不堪的画面,她们怕是要被牵累。
最后又想到沈舅母这个主子实在苛刻,不仅动不动就克扣她们的月银,偶尔心气不顺还会掐打她们,拿她们出气;更是为了防着她们怕主子的床,三不五时就要敲打她们一番,给她们立规矩丫鬟们想到这些年受的苦,心里不是不恨。可谁让她们的卖身契在夫人手里,她们的命完全被夫人掌握呢。她们反抗不能,也不能拿夫人出气,可如今,这不是机会来了么
丫鬟们彼此对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随后就垂下脑袋,距离房门远一些,佯作没听见里边的动静。
她们都这么安静了,外边那些林父的粗使婆子和小丫鬟们虽然好奇,想过来看热闹,可也没有敢凑近的。别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那就不划算了。
沈舅母虽然是昨天才进府了,府里的下人和她没怎么打过交道。可她的尖酸刻薄下人们可是见识到了。
按理说到了人家府上,用着人家的丫鬟,你就是不打赏几个小钱让人勤快些,总也要说些好听话。可沈舅母不她高高在上,趾高气扬,昨天一进院子就挑挑拣拣。好在当时萱萱在,沈舅舅也在跟前,她没说什么。可稍后两人不在跟前了,沈舅母就开始骂骂咧咧了。不仅骂人,她还把粗使婆子和小丫鬟们指示的团团转。
一边使唤他们干活,一边又挑剔的,防贼似得防着他们,好似生怕她们偷懒,又好似生怕他们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金银珠宝。
那感觉啊,真是糟心透了。
所以众人对沈舅母的观感都不好。
如今听见她大吼大叫的,他们好奇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