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因为吃多了肉食,导致身体无法消化和负荷,以至于脏器出了问题,突然暴毙的百姓。
而若非颉利完衡不知道从那里寻来了一个巫医,用了她不知道的方法,侥幸延长了寿命,他其实早在上年秋天就该丧命的。但如今也不晚,这个草原霸主,百密一疏,总归是死了。
只是,怕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最后竟死的这么轻巧简单。而且,竟然是死在自己的妻儿手中。
枭鸟传来的消息只有三言两语,但不妨碍大帐中的诸多将军脑补出很多戏码。
他们更高兴了,有个将军甚至直接跑出去,大吼几声庆祝一番。
他的大吼大叫引来了诸多士兵,于是,很快的,颉利完衡已死这个消息,就如同落在枯草上的野火一样,迅速燃成燎原之势。
颉利完衡死了,那只威压在辽东军和河州百姓头顶上的雄狮,他终究是倒下了。
有士兵捂着脸痛苦,有人跪在草地上,嘶吼着“爹,娘,我死后有脸去见你们了”,更多的,却是亢奋的欢呼着,“杀死鞑子,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这声音轰隆如雷鸣,远远的传到了东岭县,以至于东岭县的学生和百姓都听到了动静。
但距离还是太远了,他们听不清辽东军具体在欢呼什么。但观他们这么亢奋的模样,众人心中隐隐有了期待,也有了揣测
很快,颉利完衡的死讯,也传到这里。
不说这些学生和百姓闻讯后,狂喜的披头散发在街面上拥抱欢呼,且说现如今,大帐中诸人经过商定,还是决定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坐山观虎斗。
是的,任谁猜想都知道,鞑子内部接下来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二皇子是控制住了大营,但他威信有限,又是个断了手的残废,且上位手段也非常不光彩。不说那些大将会不会投在他帐下,只说如今还存活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肯定不会对他举手投降,跪地称臣。
鞑子内部怕是还有好一场动乱。
他们肯定是顾不上辽东军了。
辽东军也没必要在此时过去掺一脚。
等他们彼此削弱实力不好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如今且静静的等待着,时刻准备做那只捡便宜的渔翁。
接下来果然如众人所料,鞑子内部彻底乱起来。
鞑子也撤兵了。
剩余的总数十五万人马,听说有五万被二皇子掌控,另有四万在大皇子手下,五皇子年岁最小,加上他上边有几个骁勇的兄长压制,能力不得施展,所以支持他的人马最少,仅有三万。
三兄弟手中掌控的兵力相差不大,要想彻底压倒对方,必定需要援手。那么剩余的游弋在外的三万人马,就是他们竭力争取的,那一根用来压垮亲兄弟的稻草。
可惜,统领这三万军马的将军被人鼓动的心大了,也觉得是不是可以争个可汗之位当当
有可能坐上高位如臂指使,谁还愿意做奴才被人差遣啊
于是,这位将军也成了争抢汗位的一员,鞑子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鞑子内部打的火热,无人顾忌颉利完衡的尸体还没有下葬一事。
如今是七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即便草原的热度比京城逊色许多,但也足有三十度。
尸体在这样的天气是放不住的,很快颉利完衡所住的大帐就发出阵阵腐臭气息。又过了两日,他的尸身上生出了蛆虫。
众人忙着争权夺利,忙着更进一步,以至于颉利完衡的尸体在大帐中停放了一个月,才在一场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晚上,被雨水冲到了地上。
而此时,那已经是一具骷髅。
有辽东军打扫战场到了这里,看到那王帐上的标志,才反应过来这具骷髅,许就是早年可止小儿夜啼,害的河州民不聊生,以一人之力威压大齐几十年的颉利可汗。
可惜啊可惜,人死了连个尸骨都无人收,只能任凭雨水冲刷,任凭太阳暴晒。
但这怪的了谁自作孽罢了。
两个打扫战场的士兵愤愤的在骸骨上吐了两口唾沫,最后将打扫来的牲畜粪便直接倒在尸骨上。
颉利完衡恶名远扬,他轮回转世后,也是恶臭盈身
又两月,鞑子内的纷乱还没停止。但五皇子以及早先那位“叛乱”的将军,已经率先出局。
如今剩余的只有二皇子和大皇子。
一人断了手,但母亲强势,颇有威信。一人本就骁勇,手下也吸引来不少能人。
两人一时谁也打不服谁,鞑子由此分裂为东西两部。兄弟俩分别称可汗。但为了争夺水草丰美的地盘,也为了压服住另一方,双方间常有战争发生。
及至几年后,这种状态仍没有改变。
如今,已不需要大齐特意关注鞑子,鞑子东西两方就彼此消磨对方的实力,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无人知道。但旁观的大齐,不会让他们再有统一的机会。
话说回当下,因为鞑子的事情已成定局,对河州也构不成威胁,徐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