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加上那时候他逐渐长大,大哥便将家人和嫂子与侄儿托付给他。
可结果,大哥那一仗再没有回来,大哥的家也分崩离析了。
徐二郎回过神时,突然听见墨河问了一句,“大人确定昨晚在城墙上看到的那人,是大爷么”原本墨河非常顺口的准备称呼大少爷,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如今大少爷是指的长安少爷,便及时改了口。
徐二郎闻言点点头,“大哥做了装扮,但我不会认错他。”
“那就指定是大爷无疑了。”墨河道,“想来大爷此刻应该就在旭辉城中。如今几位首领已经离去,大人,咱们是否在此等等大爷”
徐二郎颔首,“等两日吧。”
至于为何是两日,徐二郎没说,墨河也没问。
他们心知肚明。
徐翱至今未露面,有一个原因兴许是不想被几位首领或者他们手下的人见到,以防早先“冒充”的事情败露出去,给徐二郎惹祸;二来,如今他是个死人。虽然死法好听,是战死疆场,但“死而复生”为何不回军营为何不回乡是回不去还是不能回
若是第一个猜测还好说,若是第二个且等两日看看就知道了。
墨河离去,徐二郎继续润笔写着即将送往京城的奏折。
往日写奏折时,他从能一蹴而就。此番却心不在焉,迟迟不能在奏折上落下一个字。
手中的狼毫悬在半空,不知何时突然滴下一滴墨汁。雪白的纸面上落下污秽,这写了一半的奏折是不能用了。徐二郎叫了墨河进来,将奏折拿走烧掉,深吸一口气,开始写起新的奏折来。
当天下午徐翱没露面。
当天晚上依然。
天色亮时,墨河过来接班,就见昨晚置守的侍卫冲着他挤眉弄眼。
墨河见状就笑的,主子的心情怕是不好。
能好才怪呢,毕竟看这情况,大爷没露面。那就怪不得大人不高兴了。
墨河让人回去休息,他则进了叩响门进了书房,“大人,是今天下午动身回知州府,还是明天再回”
“下午回去吧。”
“是。”
墨河欲言又止,徐二郎已经吩咐出声,“让人提前送信回去。”
墨河应了一声下去了,徐二郎幽幽的注视着门外,到底是继续处理旭辉的事情去了。
旭辉距离河州府城非常近,中间不过隔了另一个县城罢了。
想来也是因为地利之便,鞑子才选了旭辉做突破口。至于他们的最终目的,应该是知州府,更有甚者是府城。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颉利完衡图谋再大,算计的再清,他也想不到,最后让他满盘皆输的,是个“死人”。
午饭后诸人出发回知州府,至于旭辉的事情,又交到了县令手里。
之前县令未曾发现那处地道,有玩忽职守之罪。但这人要如何处置,且得听圣令安排。
他写的折子,如今已经走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有关这些人的处置章程就下来了。
旭辉的县令如今还能用,徐二郎就让他戴罪立功,继续清算在鞑子攻城期间,趁机捣乱或预谋不轨的百姓。至于之后的处置,若是不出意外,陛下会让他自己拿主意,他会看他的表现,酌情加重或减轻对他的惩罚。
旭辉的县令感恩戴德的送走了徐二郎,徐二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知州府。
将近两个月不曾回来,府里的景色都变了。
他走时还是满府枯枝败叶,只有零星嫩叶顶着寒霜从枝叶中钻了出来。如今再看,满府花团锦簇,沁人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连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下来。
瑾娘早就让人在府门外守着了,如今听到徐二郎回来的消息,连鞋子都来不及换,三两步趿拉上绣花鞋就跑了出来。
长乐几人想来也是听到了消息,此刻也从房间中蹿了出来,跟在瑾娘身后喊,“婶婶,是不是二叔回来了”“娘,爹爹回来了对不对”
瑾娘一边欢快的回应说“对对对”,一边语笑嫣然的往前跑。太兴奋了,跑时还顾着和后边小家伙们说话,就没怎么看路,结果一头撞进徐二郎怀里了。
徐二郎道吸了一口气,看着同样捂着额头,疼的想跳脚的瑾娘,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不得不说,瑾娘这一撞,倒是把他心中这段时间积累的郁气给撞没了,一时间整个人都轻松几分,身体都舒缓下来。
他扶助瑾娘,“你小心些。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瑾娘那里在乎这些,她左耳进右耳出,不听他的唠叨,反倒直接伸出手,摸摸他的胳膊,看看他的腿脚,摸摸他的胸口和后背。徐二郎知道她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可大庭广众之下,几个儿女还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这委实有些不像话。
徐二郎头疼的想扶额,就低声说,“瑾娘,在外边呢,你给我留些面子。”
瑾娘“”我只是用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