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从之前和鞑子作战时的处处有余,转变到现在的力不从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次鞑子的几个皇子不再单一作战,而是开始群攻。
几个方向都有人率领大将冲锋,而辽东军中,优秀的将领虽也不少。但和鞑子比起来,还要逊色许多。
且鞑子虎狼之师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们擅长马上作战,体力和战斗力更强一些。经过这么些时日的修养,一扫之前的颓废和萎靡,变得精神充沛。
同等的情况下,辽东军和鞑子对上,不被压着打就不错了,至于占上峰,这多少还有些奢侈。
但即便如此,对辽东军来说已经非常不错。
要知道以往辽东军都是被鞑子碾压,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而如今,有了新的武器和装备,不用担心后续粮草跟不上,甚至将军还承诺战死的士兵军队除了例行补发一年的军饷外,还会照顾他们的儿女到成年婚嫁。
有了这个承诺,哪还有不拼命的道理了
死了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也不用担心妻儿无人照拂,小命堪忧。而若是侥幸砍杀几人,侥幸活到最后,指不定还能混个小官当当。
男子汉大丈夫,一生所求不就是建功立业么如今大好的机会放在跟前,真要是错过去了当了孬种,那才让人不齿。
抱着这种念头,辽东军也战意滔天。如此,两方僵持,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
这在辽东军看来是奇迹,在鞑子看来,未尝不是。
要知道,他们对此仗的预估时间最多不过一月。
一月内,他们必定要拿下河州。这是他们对父汗的承诺,可如今一月到了尾声,别说拿下河州了,他们连大齐的边境线都没有打过去,简直奇耻大辱。
几位皇子回了彼此驻扎的军营,免不了一番摔摔打打。但这也只是泄愤罢了,对他们公婆辽东军的防线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如今,还得再仔细琢磨琢磨。
又几天颉利可汗召见几个皇子,几位皇子匆匆将事情安排给诸位将领,急不可耐的骑马奔向那张最大的营帐。
颉利完衡真的走到岁月尽头了。
他一张苍老的面孔上,皮肤褶皱如层层叠叠的山峦。他肢体老迈的动一下都不能,手脚彻底失去功用。他头发更是全白了,脱落了,在雪白的头发的映衬下,面孔上漆黑的老人斑愈发明显。而他呼吸的气息是腐臭的,就如同内脏都溃烂一样发出的臭气。
可即便模样如此不堪,看似凤吹一下就能折断的老人,那双微阖的眼睛睁开,却让大帐中所有人都瑟缩的跪下行礼。
他那双浑浊的眼眸中,发出犀利的光芒。如刀剑如寒冰,好似轻易可将人射杀。
诸位皇子,包括其余伺候的诸人,都不敢直视他老迈浑浊的眸子,深深的低下头来。
“你们让我失望。”
他说话都很费劲了,一字一顿,勉强让人能听清楚。但无人可以置喙这几个字的份量和压力。没见诸位皇子和将领,全都将头颅深深的低下去。他们的脊背弯曲,好似身上压着一座他们翻越不过去的大山,让他们忌惮而敬畏。
颉利完衡再次发话,“辽东军的武器那里来的”
辽东军的武器不同以往,这也是让他们战争失利的一个原因。但辽东军所持的利剑究竟出自何处,他们如今也没有查清究竟。
他们在第一场交锋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情况了,然而,既然开战,既然对方已经将武器拿在手中,那么再去寻根究底这武器究竟如何来的,似乎没什么作用。与其浪费那个精力,不如多和手下将领演练派兵,说不得下一次出战还能多拿几个人头。
无人回答,帐篷内气氛都凝滞下来。
颉利完衡也不再发话,就像是沉睡了一样闭上了眼睛。但是,哪怕他一动不动,下边的人也不敢发出丝毫动静。他们都不想做出头鸟,不想被自己父汗一巴掌拍死在这里。
可就这么对峙着,也不是办法。
良久后,二皇子才斟酌着开口,“那些兵器肯定不是朝廷派人送来的。朝廷中有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那里的动静,若有异常,我们不会得不到消息。”
许是二皇子开了头,稍后四皇子也说,“不是朝廷出产,就该是私下铸造的。既然这刀剑被派发给辽东军,那制作武器的人,即便不是褚忠,也必定和褚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五皇子皱着眉头,联想到早先得到的消息,也开口道,“褚忠作息正常,近两年来除了去往河州两趟,再没有离开过边境大营。如此一来,和他接触的可能有谁父汗,儿臣早先听到过几句传闻,说是曾有人于暗夜见到河州知州私下秘见褚忠。想来,此事应该和他有些关系。”
其余几位皇子对这个猜测嗤之以鼻。
河州的知州是谁,他们自然知道。
那不过也是偏远地区出来的小子罢了。侥幸得了允文帝的宠爱,才能步步高升。
据说,那小子容貌不差,所以这官位升的这么快,想也知道里边有多大猫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