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礼物。
翩翩以往也没少帮着嫂嫂置办年礼,在这事儿上也是熟练工。不过二哥和各家的关系每年都有变化,尤其是和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说不得早先要好,如今就需要避讳疏远一些;早先只是淡淡之交的,如今礼就得亲厚些。再有如今二哥如今虽然外放,可他们也统归吏部侍郎和吏部尚书管辖,升迁也要受他们的拿捏,那么这些人就不好得罪,所以给这些人也要备礼
如此种种,需要重点标记的多不胜数,弄得瑾娘和翩翩焦头烂额。
这事儿忙了两天,才勉强有个头绪,可瑾娘对着库房的单子,却已经快吐了。
这两天她将这库房单子翻来覆去的看,以至于做梦时都是这单子撵在她身后跑,这让她又累又焦心,就担心这东西贴在她身上就揭不下来。
如今么,那些外地的贺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倒是河州官场这些官员家的年礼,她还要琢磨琢磨。
不过大头已经完成了,河州这边是小头,且因为徐二郎在河州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在她礼物上有什么差池,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所以压力顿减
翩翩看着那些被嫂嫂勾画的物品,也松了口气。可随即又心疼起来。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送出去的,这一往外送,府里的库房要减少了五六、分之一,这可比挖了翩翩的心还让她心疼。
讲道理,她本就是个小财迷。往她自己的库房中搂东西她高兴,可若让她大出血往外拿东西,那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哥哥嫂嫂的东西虽然不是她的,但好歹也是自家的。就这么送给别人,翩翩心疼的无法呼吸。
不仅翩翩,就连随后进来的长乐和小鱼儿,看到那一个个勾勾,都忍不住捂着胸口。
小鱼儿冲动之下甚至说了句,“娘,送出去这么多东西,咱们家还过的下去么”下年不是要吃土吧
不要啊
那也太惨了
小鱼儿被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吓得花容失色。
瑾娘瞄了眼戏精的女儿,又安抚的拍了拍长乐的小手,“别担心,家里送出去得多,收回来的更多。你们放宽心,总归咱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不会越过越差,也不会穷的让你们姐妹几个连头上戴的花都买不起的。”
几个姑娘同时脸黑,头上戴的花才值几个钱根本不值钱好么嫂嫂婶婶娘亲用这个做比,他们更忧心家里的财政状况了
瑾娘见弄巧成拙了,就讪讪一笑,随即才道,“我说真的,咱们府上现在真不缺银子花。你们几个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安生生过你们自个儿的日子吧。你们看,这账单上的东西,都是咱们从京城带来河州、以及河州这些官员孝敬的。咱们家也不是只有这一本账册,还有四、五本呢。像是三胞胎这次满月,家里就收了不少礼。翩翩你是知道了,那些礼足足占了好几个房间才摆下。所以咱们家家底厚着呢,你们别担心有朝一日会成了小叫花子,让你们到街上讨饭去。”
这真是越说越没谱了。
翩翩长乐和小鱼儿无语的看着瑾娘,最后三人齐声叹口气,不在这边找气受,给瑾娘行了礼就出去找三胞胎了。
瑾娘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她这会儿正困呢。
因为赶时间把年礼送出去,她昼夜不停的忙了两日,现在就觉得精神不济,眼睛也有些疼。
瑾娘就后悔,不该想着快点把事情办完,就这么紧赶慢赶,她就应该听翩翩的话,慢慢做。结果呢,仗着月子也做了快四十天了,她就没之前那么在意了。如今可好,眼睛疼了吧。
佛祖保佑,眼睛之后可别留下后遗症。不然,她真能后悔一辈子。
瑾娘拉起被子,躺下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青禾和青谷听见没声音了进来看了看,见夫人睡得憨熟,就将拔步床上的帘子落了下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隔间翩翩三人正在逗弄三胞胎。
长绮依旧是三人中睡的最少的,这姑娘醒了就哭,闹得两个哥哥也跟着一起嚎。
好不容易奶嬷嬷抱着喂着又睡着了,翩翩就轻轻拍了长绮一下,“你这个小坏蛋,比你小姑姑脾气还大。”
长乐和小鱼儿也都心有戚戚,“她这是脾气大么,她这是心术不正、胡搅蛮缠啊。啧啧,她人还这么小,就这么泼辣,这么缠磨人,等她长大了,咱们三个能是她的对手么”
翩翩脸色一僵,她这个最小的侄女,还这么小就露出“大魔王”的本质了,那如今开始教导她“尊老爱幼”“体恤长辈”,不知道晚不晚
徐二郎和李和辉在出去第五天回到府里,两人面色如常,外人也看不出他们的喜怒。
不过作为徐二郎的枕边人,瑾娘是能看出他心情不好的。所以她想了想就问,“边境的百姓,日子过得很苦吧”
徐二郎拿热毛巾抹了把脸,喝了口热茶才说,“每家几乎都只有一两床单薄的被褥御寒,吃的也都是野菜糊糊,个个面黄肌瘦。”
其实现实情况比徐二郎说的还要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