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而眠,这是事儿么绝逼不是。想之前有小鱼儿和荣哥儿时徐二郎都不忌讳这些,如今有了三胞胎,更不在意了。
可他不在意瑾娘身上的血腥气,瑾娘倒是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儿。行吧,她说啥是啥,她要沐浴那就去冲一冲。
徐二郎去了浴室,瑾娘想让丫鬟开一下窗,让屋里散散味儿。可随即一想如今都十月了,天冷的滴水成冰,眼瞅着就要下雪了。而且这时候外边冷风呼呼的刮着,这要是一开窗,冷风一进来,大人小孩儿全都得遭殃。所以还是忍忍吧,大不了等明天正午的时候,稍微开个口子通通风,至于现在,且老实睡吧。
瑾娘眼睛迷糊了,睡意浓重,可随即屋内就响起小家伙哇哇的嚎哭声。
就像是会传染似得,一个哭了另一个也哭,然后三个都哭起来。
瑾娘立马醒了,头大的不得了。
这是咋了,说哭就哭,是尿了拉了饿了还是那里不舒坦了
奶嬷嬷们快步进来,伸手往下一模,好不,老三老四尿了,至于小五,小姑娘身下干燥的很,她应该是被吵醒的,被奶娘拍了两下就又继续睡了。
奶娘给孩子收拾好,瑾娘就让他们把孩子都抱出去了。
她这一胎生的多,即便母乳也喂养不过来,加上生三胎到底元气大伤,所以李大夫的意思是,让她好生养着,月子也做双月子。至于母乳的事儿,且别想了,都交给下人,自己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瑾娘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还想天长日久的陪着徐二郎,还想看着儿女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此可不得爱惜好自己的身体。所以不母乳喂养就算了,她且好吃好喝养好自己个。
三个小的一被抱走,瑾娘就立马睡着了。徐二郎从浴室出来,只见她睡得安然,而或许是孕期朝左侧睡习惯了,如今即便生产,她也固执的维持面向左侧的姿势。徐二郎看见了上前扒拉她一下,想让她躺平睡,结果瑾娘睁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将他的手扒拉开,又转身朝左睡了。
行吧,你乐意怎么睡就怎么睡,我不烦你还不行么。
徐二郎顾自擦干了头发,然后让丫鬟把笔墨纸砚等物拿来。
三个小的出生五天还没取名字,只老三老四小五的叫着,这总不是个事儿。
况且,长安长平早已到家,怕是瑾娘怀了“双胎”的消息,二老已经得知。这种好事,为人祖父祖母的想不凑个热闹是不可能的。更不用提徐母自认才华出众,而徐父又自觉附庸风雅,所以两人怕不是这几日就要来信,把三个孙儿的名字定下来。
两老的起名水平,徐二郎不敢高估。所以为防万一,他还得早早把三胞胎的名字给定下。
提笔准备写名字时,徐二郎又想起早先瑾娘给他看得纸张。上边是长安长平给弟弟妹妹们取得名讳,双胞胎男孩儿叫长智长信,龙凤胎叫长盛长汀,如果是一对双生的姐妹花,就叫长汀长兰。
名字是不错,寓意也好,但是越过他这个为人父的,就想给弟妹起名字,这未免太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这也就是那俩小子如今不在河州,不然,且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他们过。
徐二郎想到这些,不由莞尔。
他也能猜出,那俩小子肯定就是想着,他们这就离开,那就是摆了他这个二叔一道,他也无可奈何。若不然,他们且不敢老虎头上拔毛,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徐二郎想名讳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身边的诗经和楚辞,他斟酌着写了几个都不太满意,最后磨蹭了快半个时辰,才将将写下三个名字。
翌日瑾娘起身时,徐二郎早就离开去衙门了。
瑾娘起身后总觉得屋里亮堂的很,她心思一动就问丫鬟“外边是不是下雪了”
青谷就说,“可不是,下的可大了,如今还没停。”又絮叨说,“三更时分开始下的,一下就是鹅毛大雪,下了这么长时间,雪都到脚踝骨了。夫人您现在坐月子没法往外头去,不然可得好好看看这河州的雪,这可跟平阳和京城的雪都不一样。”
瑾娘闻言就笑,“雪不就是雪,还能有不一样的”
“唉,夫人您不明白,我想说的是,这个下雪的劲头,看着可足的很。平阳雪下的也大,京城也下雪,可不管是平阳还是京城,下起雪来那势头可没河州的足。具体怎么着我也说不好,反正之后您见了就知道了。”
那我也没法见啊。
如今又没个玻璃,屋里的窗子都是木制的,上边用绸缎或是木板糊的严严实实,我趴窗口去看,指定吹一嘴雪。再被风吹得头疼了,落下月子病,那多不划算。
虽然她也没亲眼见过河州那么大势头的雪,但是看电视倒是见过。那雪确实挺大的,一下起来就到人膝盖窝,或是大腿处,那么深的雪,都要把屋顶压塌了。
当时看电视,她还觉得那场景挺美。放眼看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昏暗的夜幕下,每间小木屋中都有火红的火光闪烁,那场景,看着就让人心仪。
但也就是看看,真要是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