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没办法。
长安几人出发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瑾娘月份大了,从翠柏苑走到门口要歇息好几次。所以她就不去门口送别几个小家伙了,只在翠柏苑见了他们一面。
几个小家伙依依不舍的给瑾娘磕了头,随即看了看长乐、小鱼儿和荣哥儿,以及瑾娘的肚子,迟迟移不开眼。
最后长平开口说,“婶婶我们这就走了,等下次再来,最早也是明年盛夏了。婶婶生子我们不在身边,您一定要保护好自个儿。还有我和哥哥这两天抽空给婶婶肚子里的孩儿起了名字,若是男孩儿就叫长信和长智,如是一男一女就叫长盛和长汀,若是两个妹妹,就叫长汀和长兰。”
长安几人来了河州没几日,就得知了婶婶肚子里怀了双胞胎的消息,这可把两人激动坏了。他们长这么大也见过不少双胞胎,像是自家府里,小姑姑身边就有两对双胞胎,分别是双锦双鲤,双宝双喜。双胞胎不稀奇,但那自家的双胞胎就太稀奇了。
纵观徐府百十年的族谱,还没有双胞胎的案例呢。当然徐家的主谱上肯定是有记载的,但他们不是分宗了么,因而如今族谱上记载的也就六七代人,这些人中可一个双胎都没有。
所以,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两个小家伙殷殷嘱咐,让瑾娘千万别把他们起的名字忘掉。之后想想现在婶婶的记性确实挺差的,忘了也不稀奇,两人担忧的赶紧去旁边的小书房,把那几个名字都写下来。
这事儿做完,他们才和宿轩宿征依依不舍的拜别瑾娘,出了徐府大门。
长乐几人送他们归来,眼圈都是红的。翩翩还好些,但也满脸惆怅不舍。瑾娘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她不去送别他们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几个孩子都沉默不语,瑾娘想办法提起她们的兴致。她就拿着那张写了名讳的纸张啧啧道,“小孩子家家的还给弟弟妹妹起名字,殊不知这事儿就连我也插不上嘴呢。”
长乐和小鱼儿顾不上委屈了,狐疑的问瑾娘,“婶婶娘都不能给弟弟妹妹起名字,难道名字非得让爹,或者是祖父祖母起么”
瑾娘挥挥手,“你祖父祖母起的名字,你爹估计也看不上。所以最后我肚子里这俩娃娃的名字,指定还得出自你爹之手。长安长平还想和你爹抢权,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幸好你爹今天去衙门了不在跟前,不然,呵,长安长平就是临走也要挨顿收拾。”瑾娘话说出口就觉得嘴巴秃噜了,把不能说的话也说出来了。虽然徐二郎看不上徐母徐父起的名字是确有其实,但是她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翩翩指不定会尴尬。
也好在翩翩三人现在都被瑾娘的后半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三人想想若长安长平越过爹二叔二哥给宝宝起名的事儿被得知,那后果三人对视一眼,俱都心有戚戚。
不过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们爹爹二叔二哥,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呢
稍后河州天气转凉,瑾娘不用再受高温折磨,觉得舒坦多了。
这时候早晚温差有些大,早起让人想穿披风,但是到了正午,穿上一件单衣正正好。
瑾娘的肚子越发大了,她怀孕将满八个月时,腿脚虚肿的完全不能看了。尤其是一双小脚,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小脚了,因为又虚又肿,胖的比猪蹄还猪蹄,实在难看的很。
而且因为负担太重,瑾娘已经下不得床了。不然走动几步就喘不上气,还腿脚疼痛,她一时腿软,差点摔趴下去。
有那惊魂一事儿,瑾娘彻底歇了多活动的心思,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安胎。
不过到了晚上徐二郎回来时,她却会被徐二郎半搂半抱着在屋里走上几圈。
徐二郎力道大,圈着她稳妥的很。不像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搀扶着她,她不舒坦,她们也不好使劲,总之种种不便宜。
徐二郎如今倒是不用去边境了,因为秋收已至,可鞑子那边丝毫没有发兵的迹象。
派过去的探子过来回禀,鞑子所处的辽东深处今年雨水充沛,马和羊长得都很肥硕。他们不缺吃的,暂时也不会南下劫掠。更有鞑子中的大汗颉利完衡年事已高,最近恰逢变天得了风寒迟迟不好。据说至今已卧床休养半月有余,却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颉利完衡膝下五子,俱都同父异母,争权夺利之心可想而知。如今颉利完衡重病在身,他们一方面想着夺权,一方面要侍疾以显示孝心。这时候谁离开王帐就相当于放弃了王位,孰轻孰重一眼即明,所以也无人在这个关头还惦记着南下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最起码得知此事后,徐二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从边境回来,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河州的事务中,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照应瑾娘。
瑾娘怀了三胎的消息,徐二郎迟迟没有告诉她。如今生产在即,徐二郎已经不知晓究竟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是的,李大夫给瑾娘诊了脉后说,瑾娘发动也就是这几日了。
她毕竟怀的是三胎,想要带到足月根本不可能。事实上,能带足八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