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百年了,他们已经走到知州大人府邸门口,总不能现在再回去。
失算,失算当真失算
只顾着默念自己不该把徐二郎收拾的这么出众的瑾娘,全然没注意到,现场诸人除了看着徐二郎眸色绽放异彩,就连看向她,也惊艳不已。
瑾娘的容颜本就不差,她就日子过得好,徐二郎疼宠她,从来不舍她有一点不舒坦。这娇养的女人和心中有苦的女人总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前者面色红润,眸光潋滟含笑,就连身上的气息都温婉娴静,让人想不多看几眼都难。
知州夫人身为今天的东道主,却因为在河州文官官员女眷里,她地位最高,自然就没有出来迎客。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知晓徐二郎和瑾娘夫妇在门口闹出的动静。
知州夫人年已四旬,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往上的年纪,保养的算是很好。这一直以来都让她引以为傲,沾沾自喜。可突然有一天,有人打入了她的圈子,却把她因为为傲的东西全部踩到脚下不,人家根本不用踩,人家也不用和她攀比,人家年轻娇嫩,大好的年华,哪用得着和她这种半老徐年争锋
可就是如此,才更让人恼恨。
知州夫人最是不喜欢那些妖妖娆娆、样貌娇美的女子,盖因为苏文远虽然是个耙耳朵,被她管制的服服帖帖,但男人偷腥是本能,在外边可没少招惹些莺莺燕燕的玩意儿。这其中有不自量力的,还借腹中的孩儿进了府,做了姨娘。偏生苏文远看重子嗣,对人保护的紧,着实让她吃了闷亏。
鉴于此,知州夫人在还没见面的时候,就对瑾娘的不喜再添三分。
原本就因为嫡亲的弟弟因为徐二郎被贬责,她对这对夫妇颇有微词,如今么,呵,有她在河州一日,这夫妻俩且别想过好日子。
知州夫人走进了死胡同,对瑾娘恨得不要不要的。可想而知瑾娘进了花厅后,遭受到的冷言冷语和夹枪带棍。
旁边诸位早到的官员夫人,见状都吃惊的面露异样。她们自然不晓得瑾娘和知州夫人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这才刚见面,气氛就冷厉的好似数九寒冬。
这些夫人有那机灵的,就忍不住想,后宅女眷拿来的深仇大恨要说女眷的态度,都是受自己夫君的影响的,那知州夫人对同知夫人这般不喜刁难,难不成这其实是知州大人对同知大人的态度
可他们听自家夫君说过,知州大人和同知大人一见如故,聊的很是投契。两人在处理河州一些政务上的意见和方略,很有些想通之处,看起来感情颇为融洽的样子。
那如今这又怎么说
所以难道说知州大人只是表面上对同知大人亲热,实际上,却是贬低痛恨,想要将同知大人撵走而后快
这些夫人们觉得自己真相了,就更加谨言慎行。她们不想站队,更不想成为被失火的城门殃及的池鱼,所以最保险的办法,自然是距离两人远一些,再远一些。
瑾娘见到这位知州夫人,比她想象中更加尖酸刻薄,虽她的态度也只保留了表面的客套,实际上厌恶的紧,她就懵逼了。
话说,她们两的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
她和徐二郎被这么挤兑,按说该她对着知州夫人露出厌恶和不耐的表情的。怎么她这边还没发难呢,那边就恨不能将她驱逐出门了
呵,她这是遇上恶主了,这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事。
瑾娘气过恼过,很快恢复平静。
她虽然不喜交际,但是交际的手腕还是有的。她不爱说些有的没的,但是被人那么挤兑暗讽,她也不是泥人,总要回过去的。
瑾娘想着就开口道,“夫人羡慕我颜色好,一来是因我在这上边花的心思多,平时不管发生何事,从来不敢耽搁睡美容觉的;另外胭脂水粉也必不可少,须知七分靠天生,三分靠打扮,这胭脂水粉用对了,化妆的手法再好些,即便四五十岁的老妪,也能化成二、三十岁的美妇人。”
“再有夫人羡慕我与夫君鹣鲽情深、恩爱甚笃,这却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俩少年夫妻,相伴至今呢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强求不得。两人若是对彼此心仪,时日久了就成了彼此身体的另一半,分离开无异于舍身之痛,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敢离的,感情也自然就好了。”
“再有夫人说我夫君前途无量,官运亨通,这却是我夫君的本事了。他这人啊,早先是准备走武将之路的,可家中大兄悍勇战死,他遵父母之命弃武从文。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读出了名堂。不仅一路顺风顺水中了秀才、举人、进士,更是在殿试时被陛下钦点为状元。之后两三年内,又从翰林院修撰,升为侍书学士,如今更是成了正五品的河州同知我夫君仕途才能畅通,一来自然是因为他本身刻苦勤恳,兢兢业业,从未敢懈怠。更可喜陛下看重,恩宠有加,这才有了今日的徐同知。”
瑾娘说起这些话,当真洋洋洒洒,张口就来。她说的志得意满,面上表情欢喜真挚,一时间整个花厅的妇人都听得入了神。只除了一人,就是那位知州夫人。
知州夫人苏魏氏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