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登天还难”
徐母话说太快喘不过气,瑾娘赶紧送杯水过去让她喝两口换换气。徐母喝了一口,就又要拉着瑾娘念叨,她真是急的不得了,一个劲儿骂徐二郎“糊涂,真是糊涂到家了。连我这个半截身子埋地下都知道,他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有皇帝靠着,过几年肯定顺丰顺水就升上去了。你说他还要外放,他图啥啊瑾娘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他衙门里有人给他使绊子了”
瑾娘给徐母顺顺气,看她稍微平复下来了,就缓缓说,“娘您别担心,二郎在翰林院好的很。没人给他使绊子,也没人算计他排挤他,他想外放是自己的主意,和被人没有关系。”
“他是脑子进水了么”
“娘,您先别慌,听我跟您仔细说。”瑾娘就把徐二郎早先的考量,简单说给徐母听。可徐母那里能听到心里去
京城多好的地界啊,繁华热闹,又是政治中心,整个大齐朝的读书人都往京城来,没听说过谁要往外边去的。儿子糊涂啊,只想着在外边历练几年做出政绩,可你在京城也一样能出政绩啊。而且京城到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你做出点政绩皇帝也很快能知道,那比你跑到外边去干死干活,说不定得了政绩还要被上峰抢了去。吃苦受累大几年,结果全是给他人做嫁衣裳,这损失谁赔得起
徐母絮絮叨叨的,气的火冒三丈。瑾娘继续劝说,结果不仅没把徐母说通,反倒是火上浇油了,徐母这下不但更生气了,且连带着把她也怨上了。觉得她不劝着徐二郎是罪一,她还想帮衬二郎说服她,这简直是助纣为孽。
徐母真个恼了,直接就把瑾娘哄出来了。
瑾娘只觉得这下丢人可丢大了,被自家婆婆从屋里撵出来,怕是整个京城的媳妇都没经过这世面。
她一时就有些惆怅,都说男人夹在媳妇和娘中间有些难做,可要瑾娘说,这媳妇夹在男人和婆婆中间,这媳妇更不好做啊。
瑾娘回翠柏苑时,就见翩翩风风火火的从小路跑了过来。
小丫头跑的太快,也没看路,差点一头撞瑾娘怀里。
瑾娘猜着她应该是收到了丫鬟的报信,来给她解围的。果不其然,翩翩看到她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见她没有丝毫损伤,才又问了一遍,“嫂嫂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着呢么。”瑾娘好笑的点了翩翩一下,“你刚什么眼神,怎么好像担心我缺胳膊短腿儿似得我只是去见了母亲,又没见什么洪水猛兽,母亲也不是安灯不讲理,又不会让人对我动手,你瞎担心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担心什么,可她听到丫鬟说母亲和嫂嫂在屋里吵起来了,就惊的魂儿都要飞了好么
翩翩缓了好一会儿气才平复了急促的呼吸,瑾娘等她安稳下来了,才问她,“你现在是去看看母亲,还是跟我去翠柏苑”
“我跟嫂嫂去翠柏苑吧,嫂嫂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让娘亲自己冷静冷静。”
瑾娘本来也没想着瞒翩翩,毕竟翩翩也是大姑娘了,不像长乐和小鱼儿那么口无遮拦。再来她也不像是长乐和小鱼儿那样,长乐没有父母,她这个嫂子就相当于她母亲,完全可以走到哪儿,就把长乐带到哪儿,小鱼儿更是如此。可翩翩毕竟是小姑子,且如果她真的和徐二郎一同去外地,三郎也不在家,徐父徐母身边就只有翩翩一个女儿承欢膝下了。
虽然她是想将翩翩一道带走的,但这还要问问翩翩本人的意思。
瑾娘就让丫鬟距离远些,将徐二郎外放的事情和翩翩一说。
翩翩闻言后很是吃了一惊,但此时也能想通娘亲为什么那么愤怒了。
但是她和母亲不同,母亲惯于享乐,觉得哥哥在京中安安稳稳的升官发财没什么不好。可翩翩更能体谅哥哥一腔雄心壮志,要为国尽忠为百姓谋福祉。
男儿有志气是好事儿,更何况哥哥还如此年轻,如果就这样将他拘束在京城,即便他是雄鹰,没了翅膀又和家雀有什么区别
翩翩当即就说,“嫂嫂不用担心娘亲那边,回头我就去劝娘。娘这是糊涂了,她想一家子团团圆圆的,想哥哥顺风顺水的,但这么熬下去把哥哥的雄心壮志都熬没了。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翰林院也有很多勾心斗角呢。整日在哥哥在那种氛围中熬日子,不如放手让哥哥去闯个未来。”
瑾娘眼中带笑,没想到徐母还有一个小姑娘想的明白。
不过徐母的考量站在她的角度未尝没有道理,但是她只考虑对她来说最好的,却不晓得,那并不是徐二郎需要的。
瑾娘就说翩翩,“这事儿不用你插手,稍后我再去找娘说就好。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初听到这个消息太震惊,反应有些激烈罢了。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别插手,不然小新娘再生你的气。”
“我才不怕呢。娘生我的气也就是片刻,我多撒撒娇,娘就拿我没辙了。”
瑾娘又说起让翩翩随行的事儿,翩翩闻言却有些踌躇。正如瑾娘所想,翩翩也想到了两个哥哥不在家,她若也远去,两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