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决定管,但还不能自己亲自出面。
她虽然也是个当家夫人,可你管家里的事情就成了,管束小辈也在职责的范围内。但你手伸得的太远,都管到公公的头上了,这不胡闹么。
瑾娘不好出面,可这事儿也不是非得她自己出面才能解决。
她蹙眉想了片刻,就让丫鬟悄悄去鹤延堂找徐母。
她作为儿媳妇不好管公公的事儿,但是徐母插手,可没人能说一句不是。
过了许久青苗才回来。这丫头眉目带笑,脚步轻快,显然这趟差事处办的不错。
果然就听她说,“都处理好了。奴婢过去之后,将事情给李嬷嬷一说。李嬷嬷原本还道老太太在伺候佛祖,不见人。可一听奴婢把事情的后果说的那般严重,也顾不上什么了,当即就进去祠堂找了老太太。老太太和老太爷好一番沟通,老太爷总算是消停下来,不准备出去了。”
瑾娘心中莞尔,点了青苗一指头,“你啊,还说起俏皮话了。”什么叫“沟通”徐母和徐父能好好沟通才有鬼呢。
她让青苗传过去的话,把事情后果说的很严重。即便徐母再怎么不关心儿女,可她对儿子的仕途,女儿未来的亲事却是非常看重的。可惜说,这就是她的逆鳞,但凡谁敢上去摸两把,徐母能不管不顾的挠你满脸花。
瑾娘心中高兴,面上也露出两分愉悦的神色来。
但也只是片刻,她又重新犯起愁来。
徐父的身子好了,那出去“玩耍”就是迟早的事儿。这人记吃不记打,怕是经过那档子事儿后,虽然面对青楼楚馆心里还是会打鼓,但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也不是吃这一顿苦头就可以改过来的。所以徐父出去花天酒地,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但他的身体真是经不起那么糟蹋了。
但这话对徐父说起他就会信么肯定不会信的。哪怕心里确实七上八下的,但是不试试又岂能知道真假所以徐父肯定还会去花街耍一耍,而这,当真不可以
瑾娘就在心里琢磨起,如何才能让徐父彻彻底底的安分下来,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老翁一事。
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瑾娘只能懊恼的抿了抿唇,决定不为难自己了。这事儿就交给徐二郎处理,毕竟是他老子,她不管谁管
晚上徐二郎归家,瑾娘还没来得及给他说今天徐父办的糟心事儿。徐二郎倒是先隐晦的和她提及,许是等了许久的时机就要来了。
瑾娘云里雾里,时机什么时机
徐二郎看着她轻笑两声,“才过多久,就忘的一干二净,你这记性啊。”
瑾娘无辜脸。
徐二郎轻笑着吐出两个字,“外放。”
瑾娘瞪大眼,有些吃惊,随即就是欣喜。但是这事儿没确定之前,不好闹出动静让人知晓,所以她就笑的花一样凑到徐二郎跟前,距离他很近的小声说,“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到是。虽然这人偶尔嫌弃她拉低了他们老徐家的智商,但整体来说,他这个人是很好很好的。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固有的那种劣根性,且对她很尊敬,完全平等对待,才不会因为她是内宅妇人小瞧她。
这让瑾娘尤其满意,所以家里家外不管大小事,她总爱说给他听。徐二郎也一样,朝廷的事情,他回家后也会和她念叨两句。这往大了说,能让她对朝政保持一种清醒认知的状态。往小了说,哪一家的人应该交好,哪一家应该疏远,哪一家平常对待,她也可以拿捏的很好,倒是方便交际往来。
说这些就扯远了,再扯回正题。
徐二郎低声和瑾娘说,“年底有考核,官场会有大动静。我预备往翼州去,那里毗邻江南,水陆畅通,地方不错。”
关键是前两任主事大人能力上佳,将治安治理的很好,那里安全,便宜一家子女眷安顿。
至于政绩方面,这倒是不太容易出。毕竟前两任主事大人分别修了码头和道路,如今翼州客流如云,俨然成了大齐腹地通往南北各地的中转站。这样的地方不容易出政绩,可只要保证州府能如现在一样畅通自如的运转,其实就是最大的政绩。
这地方很好,相对的,抢的人就多。徐二郎若不是有了八成的把握可以拿下那官职,也不会说给瑾娘听了。
瑾娘闻言点头,她是不在意跟徐二郎去哪里的。反正一家子守在一起就行。再来,她一个内宅女眷,其实每天活动的地方也有限。除了外出做客外,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内宅。既然是在内宅,只有家里收拾的舒坦就行,至于这个内在是在京城还是翼州,她其实没什么意见。
因为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徐二郎只是简单一提,到没有多说什么,但这也足够瑾娘高兴了。
她这过度兴奋在徐二郎看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以前也没见你爱出门,怎么外放这事儿,你看着比我还高兴”一般人家的妇人,听说男人要离开京城这等繁华之地,去外地打拼,不都是愁眉苦脸不愿意离开这富贵窝么
倒也不是没